便想起胡府的人前来叫嚣时的情形,脸上一白,半晌才说道“胡府倒是给了回信,说说他们小少爷如何金贵,如何得老太太的喜欢,就是宫里的昭仪娘娘也极其看重,如今说没就没了,定要、定要枫儿给他们少爷偿命。”她话音颤抖,几乎带上了哭音。
陈博衍却冷笑道“这官府尚未审过,他们便自作主张了宫里的昭仪娘娘,只怕如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说完,也更不多谈,宽慰了宋氏几句,便起身离去。
宋氏倒也不怎么挽留他,只将他送到了二门上。
陈博衍说道“姨母留步,尽管放心,表弟的事全在我身上,我定保他安然无恙。”
宋氏点头“你的话,姨母信的。”
陈博衍便不言语,自元宝手里接了斗篷披上,出门而去。
宋氏立在门上,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方回,从她丈夫过世,多亏了淑妃照应,方才勉强维持的了家计和体面。对于淑妃母子,她心存感激,并绝对的信赖着。
陈博衍出了周府,骑马回宫,一路无言。
他请宋氏派人前往周府,绝非为了说和,只是想打探一下对方的口风。
果不其然,胡府扛出了胡欣儿的大旗,然而胡欣儿自身难保,这档口上闹出这样的事来能有什么好处想让胡欣儿为胡府撑腰,那是绝不可能的。
这件事的由头,还是年前撞见他在酒楼同人打架的那回。
陈博衍还记得,周枫将胡府的小少爷压在地下,左右开弓,连锤了十多拳,骨头也打折了几根。然而那小少爷被人抬走时,尚且还活着。之后,倒也没听闻胡府有什么动静,宋氏心中不宁,还打发了人上门请罪。
然而那时候,胡府说不过小辈不懂事,打闹罢了,何必当真如此,也就罢了。
陈博衍还在心中琢磨了许久,却百思不得其解,他虽觉得这事是有人蓄意设套,要圈周枫入坑,然而却想不透目的何在。
走到半途,陈博衍忽见前方一身着甲胄的魁梧壮汉迎面走来,身型极是眼熟。
这人走到跟前,陈博衍方才认出,原来是自己的近身侍卫张岩。
张岩上前,抱拳道“爷”
陈博衍勒住缰绳,问道“什么事”
张岩回道“国公府打发人来问,爷若午后有空,请过府一叙。”
陈博衍奇道“是国公爷相邀,还是萧将军这时候,正当避嫌,他们倒是不怕。”
张岩答道“都不是,来人说是四姑娘请您过去。”
陈博衍却是一呆,萧月白主动要见他,这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他怔了片刻,当即拨转马头,往安国公府而去。
到了安国公府,陈博衍在门前下马,守门的下人认出他来,连忙进去通报,便有人上来将马牵了过去。
不多时,里面人出来说道“四爷只管进去,老爷出门去了,夫人知道此事,姑娘在房里。”
陈博衍并没多想,径直迈步进了安国公府,轻车熟路的往后院走去。
一路走到闲月阁,陈博衍便在门前停下了。
他来安国公府许多次,但进萧月白的住处,两辈子却还是头一回。
他打量了一番这院子,水磨的砖墙,碧青的墙裙,墙上攀着藤葛,这隆冬时节苍翠依旧,显得干净素雅。
抬头望去,月洞门上贴着一方字笺,看字迹当是萧逸安的。字笺上蒙着一方碧纱笼,显然主人极其爱惜。
停了片刻,萧月白身畔服侍的丫鬟明珠出来,含笑道“四爷来了,请进去,姑娘就在堂上。”
陈博衍颔首,跟着明珠进了中庭。
院中唯有两个小丫头扫地,四下静寂,鸟雀不闻。
陈博衍打量着院子,问道“你们姑娘请我来,所为何事”他倒是很愿意去想,萧月白是因为想他,然而他也知道,这大概也就只是想想了。月儿就算想他,也不会主动要见你他的,定然还有别事。
果然,明珠答道“姑娘没说,但好似是为了周府公子的事。”
陈博衍将唇一抿,没有言语。
上得台阶,明珠打起帘子,请陈博衍进去。
陈博衍踏进门内,一股暖风合着梅花甜香扑面袭来,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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