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附和道“宫廷花房培育出来的,自然不俗。皇上有心,臣妾谢恩。”
皇帝看她除了这样的官样套话,再无别的言语,便有些尴尬了。
淑妃却是不解,皇帝今天这番做派委实古怪,她原本以为他是来说胡欣儿一事的,但他在这儿东拉西扯了半日,竟一句也没提胡氏,这实在让她想不透彻。
经过了一日夜的殚精竭虑,淑妃到此时只觉得疲倦不已,实在没有精神再同皇帝周旋,索xing直言道“皇上过来,可是为了胡昭仪之事”说着,也不等皇帝言语,她又道“若为此事,胡昭仪惹下这样的乱子,又是百官群臣看着,没个说法,委实不成。便是臣妾为着皇上想徇私,老祖宗也不答应。即便老祖宗答应了,这出去不是笑话一桩皇上倒也放心,若无个真凭实据,老祖宗也不会随意处置。臣妾必定查个水落石出,证据确凿,绝不会随意就冤枉了胡昭仪。”
她是不大明白皇帝今夜过来到底目的为何,但左不过还是为了胡欣儿的事情,干脆自己先讲出来,既堵了皇帝说情的意思,也是探探他的口风。
皇帝倒是怔了,他看着眼前的女人,他们之间竟然只剩下这样了么他忍不住道“盈儿,朕是有些话想同你说”
淑妃呆了一下,这是她的ru名,而皇帝也不知有多少年没有叫过了。
她心底略有些酸楚,垂眸道“夜深了,臣妾身子不便,不宜侍奉君王,皇上还是往别的姐妹那儿安歇吧。”
皇帝默然,静静的看着她,面无神色。
半晌,他叹了口气,传召了御前宫人,拂袖而去。
春莺上来收拾茶盘,说道“皇上今儿显然有意想留宿,娘娘怎么竟把皇上往外撵呢奴婢瞧着,这倒是个绝好的机会,胡昭仪倒了台,皇上心意有所转圜,娘娘趁势使把劲儿,不就把宠爱又夺回来了么”
淑妃摘下了手腕上的镯子,挑了一下灯芯,淡淡说道“宠不宠,又有什么打紧如今而言,我是不在意那个了。”
春莺不解,说道“娘娘是灰心了么奴婢瞧着,皇上待娘娘还是很有那么几分情意。娘娘陪伴皇上多年,到底和别人不一样,再说还有四皇子在呢。奴婢才从外头回来,听说各宫室的嫔妃因胡昭仪犯了事,一个个都欢喜的疯了呢。皇上倒是第一个来娘娘这里,娘娘竟还不当回事。”
淑妃笑了笑,说道“她们欢喜,便欢喜去吧,我是再不想争这个的。”
说着,她看春莺不明白,又说道“皇上只当我是在同胡昭仪争宠,但他哪里明白,我真正生气的可不是这个。他喜欢胡昭仪也好,谁也好,都不打紧,但他总该明白,他是皇帝而非普通人家的男人,怎可如此纵容xing子。他身为君主,却践踏宫闱规矩,着实叫人寒心。”
淑妃对于皇帝,其实并无多少男女之情。
皇帝是君主,她是嫔妃,既入了宫便要仔细服侍辅佐帝王,这是她对于自己身份的认知,至于那些风花雪月的情爱,倒并不曾放在心上。
然而皇帝近来的所作所为,令人齿冷,到了如今竟然还以为她只是如寻常妾fu那般争风吃醋,叫她怎么不灰心丧气这样的帝王,还有辅佐的意义么
当然,她只是嫔妃,如果皇帝定要她伺候,她也还会尽心尽力的服侍他,但这里面却谈不上几分真心了。
春莺仍旧没有明白,但她只是个奴婢,主子有命奴婢听命,也不会想那么许多。
夜实在晚了,她服侍着淑妃睡下了。
大周的皇宫,度过了本朝以来第一个没有守岁的除夕。
翌日清晨,天气晴好。
陈博衍起身梳洗过,推门出来,只见晨曦满院,清冷的空气令他神清气爽,他伸了个懒腰,只听周身的骨骼都咯咯作响。
太监元宝守在门上,见他出来,连忙问安道“爷昨夜睡得好,早点就即刻拿来”
陈博衍微一沉吟,说道“拿食盒盛了,去长春宫,我同母妃一道吃。”
元宝应下,连忙吩咐下去。
陈博衍换了衣裳,带了几个贴身的随从,便往长春宫而去。
到了长春宫,淑妃也才起身,正在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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