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绵绵软软的,陈博衍却觉得胸口好似被什么戳中了一般,他伸臂将她揽在了怀中,低声叹道“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都一一告诉你。”
萧月白静了一会儿,仰起脸巧笑嫣然“博衍哥,你看的是什么话本”
陈博衍倒是没有料到她会问这个,他窘了片刻,咳嗽了一声,说道“是玉梨记。”
萧月白微微一怔,转而咯咯轻笑起来。
这本玉梨记相传是江南一化名兰春生的才子所作,大致讲的是一落难才子与大家小姐相识相恋的故事。故事无甚新意,但胜在行文优美,辞藻雅致,描人画物,入木三分,其中所用诗词更是瑰丽旖旎,读来如有香气盈腮。
这话本因而就备受青年女子与那些自诩风流的男子们的喜爱,从江南传到了京城,仅仅是京中便有四家大书肆刊印售卖。
萧月白也曾看过这本书,只觉得除却行文诗词细腻婉约,故事实在浮夸平常。这样一个俗套的风月故事,实在不像陈博衍会看的。
她也难以想象,灯下翻阅玉梨记的陈博衍该是一副什么样子,该是很有趣的吧她歪头笑睨着他,轻轻说道“你就是学了那书上的样子可惜我顶顶讨厌李生呢。”
李生,便是那书中的男主角。
陈博衍看她取笑,脸上难得一见的微微一红,心里暗骂自己愚蠢,但萧月白那娇丽俏皮的模样,却像一朵羽毛,轻轻搔着他的心头。
他握着她的手,俯了身子,与她平视,问道“月儿,我也有一句话想问你。你是打从心底里的喜欢我么”
萧月白凝视着他的眼眸,面上一片绯红,她开口,话音虽轻,却掷地有声“从很早之前,我的心就是你的了。”
陈博衍这方心满意足,重将她搂入怀中,亦郑重其事道“皇天后土,我陈博衍在此立誓,愿同萧月白永结同心生生世世,生无憾,死不悔。”
萧月白将脸贴在他身上,轻轻眯着眼睛,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心底是前所未有的踏实与平静。
堂中静悄悄的,唯有两人相依偎着,浓情蜜意。
便在这甜蜜时刻,一道爽朗的声音打破了沉静“好啊,一对小情人儿在这儿说情话哪”
这话音一落,便有宫人打起了帘子,宝禄郡主搀扶着太后走了进来,林氏跟在她身后。
陈博衍与萧月白连忙分开,萧月白自椅上起来,理了理鬓发,双颊赤红,羞的抬不起头来。
陈博衍倒是沉着,道了一声“老祖宗。”
林氏有些尴尬,虽说这对孩子是老早定下了亲事,大周于男女之防不甚严苛,但如此亲昵实在有些过了,她低低道了一声“月儿,过来。”转而向太后赔礼道“孩子不懂事,是臣fu管教无方,臣fu向太后娘娘请罪。”
萧月白脸红过耳,只觉得连脖子到胸前都在发烫,她低着头挪到了林氏身后,却又探出头来,悄悄看着陈博衍。
陈博衍上前拱手弓腰道“是孙儿行止不端,怪不得月白,老祖宗若要罚,罚孙儿一个便是。”
姚软儿立在太后身侧,听了这句话,抬起头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眼眶微微有些红了。
太后却爽朗一笑,说道“虽说过了些,但他们平日里难得见上一面,又不是大庭广众,也就罢了。再则说,孩子眼见就要成亲,和和气气亲亲热热总好过他们冰冰冷冷。这样好,往后成了亲和睦。”
姚软儿咬了咬嘴,强压着澎湃的心潮,是她叫太后过来的,虽明知没什么用处,但能打散了他们私会就好。他们不能在她面前,就腻在一起然而太后的言辞,却像把尖刀,chā在她胸口。
太后淡淡的瞧了她一眼,心中明白她的意思,自己过来本也是要说这番话给她听。
这妮子是大了,有些事在所难免,本想尽快给她寻一门亲事断了她的念头,但因着她的尴尬身份与处境,也不是那样容易的事。
当下,太后说道“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过去罢。”
吩咐着,一行人便出了门。
外头的仪仗车马早已预备下了,太后出行,自然声势浩dàng,手执羽扇、拂尘、痰盒、妆奁等各样物件儿的宫人,各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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