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有时闹飞贼的案子,总传说贼人轻身功夫如何了得,但论起根由,也是因墙不算高的缘故。
安国公府里夜间各处都有上夜巡查的人,然而陈博衍于府中的路径熟稔,何处有人何处该躲,了然于胸,于是也就顺顺当当的摸到了她这住处。
萧月白想通这一环节,心里既有些惊又有些甜这个傻子,竟然只是为了见她一面,就甘愿冒险夜半摸入府来,这若是被上夜的人抓住,又或者她自己声张起来,他可要颜面扫地了。
她抿嘴一笑,轻轻说道“你也是惫赖,我爹不让你进来,你就偷着进来,真同土匪一般了。”
陈博衍眸中微闪,浅笑说道“你倒没说错,我还真当过几日的山匪。若是你爹当真反悔不肯将你嫁我,我就进来把你偷了去,拐到没人知道的地方,做上几年夫妻,等儿女满堂了,就再没人能将你我拆开了。”
这话说的分明蛮横霸道,萧月白却觉得心中有些软软的甜意。虽说她知晓了那梦里的事情都是真实的,但之前陈博衍对她的冷淡漠然,却也不是那般容易便忘却的。
到底之前是梦中,还是眼下是梦中,还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一场梦如果这是梦,那她宁愿永远都不醒来。
陈博衍走到了窗户底下,看着那张白净的小脸在月光之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安静柔美。
他抬手,轻轻抚摩了一下她的脸颊,叹息道“月儿,看见你我心里就安宁了。”
胡欣儿自从被解了禁足,便又在宫中兴风作浪起来,大约是知道了淑妃即将回宫,想给她找些麻烦,没少在皇帝跟前议论陈博衍同萧月白的亲事。陈博衍虽说并不惧怕,但毕竟关心则乱,又隔了些许日子没有见她,心中便躁动不安起来。终于这天夜里,他竟然效仿夜贼,潜入了安国公府。
陈博衍倒是没有哄萧月白,上一世流落民间之后,他是真的曾经落草为寇,便是那段日子里他整合了那些民间义军,收编了许多山寨人马,拉起了自己的军队。那段落草岁月里的匪气,却伴随了他的终身,直到重生至今,行事说话还依然有些痕迹。
他的手有些粗糙,摩挲着那缎子似的皮肤,给萧月白带来了些许麻yǎng和心悸。
萧月白眯细了眼眸,轻轻呢喃了一声“博衍哥”
然而这偷来的温存时光到底短暂,陈博衍尽管享受同萧月白的私会,但心中还保持着惊醒。他仔细计算着时辰,便说道“月儿,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你也早些歇着。咱们,三十的夜宴上再见。”
萧月白见他要走,不由说道“博衍哥,你、你这就走了你今儿晚上过来,竟真个只是来瞧我的”
陈博衍向她淡然一笑“傻丫头,不然还能为什么你们安国公府,除了你还有什么能让我惦记”
说着,便更不迟延,迈步向前,转过一个角落,便不见了。
萧月白看着那昂藏的身影,没入了深深的夜色之中,心里禁不住的有些失落。
她矮身坐在了炕上,拿起一旁绣了一半的暖炉套子,怔怔的出神。
陈博衍如今的行事作风,胆大狂放却又不失心细慎密,她在他面前就像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女孩儿、小妹妹。她不大喜欢这样,仿佛自己只能等着他来照顾,什么也做不了。两个人,似乎相隔了一世的距离。
想想,倒也是的。他当了十七年的皇帝,而她呢,也还只是个闺阁里的小姐。
萧月白低头想了一会儿,终究不得个章法,她自石榴针chā上取了一枚绣花针下来,再度绣了起来。她心里暗道博衍哥哥的手这么冰,早些做好了暖炉套子,也好早些拿去给他用上。
又过了片刻,明珠和琳琅方才姗姗归来。
两人一进屋,只觉得冷飕飕的。
明珠抬眼一瞧,便说道“姑娘,你怎么把窗户打开了,不怕冻着了”说着,便走去关上。
萧月白故作镇定,说道“屋里火盆烧的太旺了,我嫌热,就开了一会儿。叫你们去太太那儿拿瓶头油罢,倒去了这么久。我想吃一盏木樨香露,偏没个人使唤。”
两个丫头听她这样说,见她脸上果然有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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