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母便满手抚摸着她的头,满面慈爱,笑道“这丫头的头发真好,跟我年轻的时候一个模子。”
丫头果然送了一盏姜糖茶上来,萧月白接了过去,小口小口的啜着,鲜甜滚热的糖水带着一股子辛辣味儿直钻入五脏六腑,那寒气果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蒋氏见状,连忙chā空子笑道“月儿这丫头,从小就是个好模样,越大越有当年老太太的影儿呢。”
甄母却没接她这茬,径直问道“老二媳fu,你弟媳fu方才说的明瓦,是怎么回事”
蒋氏脸上一热,心里暗道这老婆子,分明一早就知道这事了,怎么今儿又装作第一次听见是了,她定是要拿着这件事扎筏子,找我的不痛快。
然而眼下这情形,她倒也不知说什么为好。
甄母倒也不等她的回话,转而问了李氏。
李氏哪里会为蒋氏打掩护,一五一十将事情始末讲了一番,又垂泪道“我也罢了,柔儿还小,一时冻坏了可怎么是好可怜我家老爷,总共就留下这么个独苗。”说着,竟淅淅沥沥哭了起来。
萧柔忙过去抚慰她母亲,母女两个就抱头痛哭。
然而趁着间隙,萧柔却侧脸,向萧月白眨了眨眼睛。
萧月白会意,嘴角微挑,借喝姜茶遮掩了过去。
蒋氏看着眼前这一团乱,心里暗骂这娘两个必定是事前商量好的,来演这一出戏。然而她却一句话也找不出来,张着嘴瞪着眼睛,活似个。
甄母脸色铁青,向她说道“二儿媳fu,这是怎么回事你掌家主事,便行出这等欺凌妯娌的事来么”
蒋氏被问的说不出话来,心里又想着这段日子尽是她二房丢人现眼,一口气憋到了眼下,倒也不肯再忍下去,便梗着脖子说道“老太太这话问的离奇,儿媳有没有欺凌妯娌,老太太不知道么就说明瓦这事,您老人家其实老早就听说了,今儿倒拿出来问儿媳,也不知是什么盘算”
几句话,顶撞的甄母一股火气直往上冲。
林氏便斥责道“二太太,你这是怎么跟老太太说话的心里还有个敬畏么”
蒋氏冷笑了一声,站起来将头一扬,点着下巴说道“你也不用在这儿描补了,横竖我拍马也赶不上你。谁似你一般的久惯牢成,把男人霸拦的死死的,但凡跟个谁沾身,就又是大闹又是离家住寺庙的阖家子还得跟请菩萨似的,把你请回来。好好的清白丫头,往死里作践,扒光了验身子,还要给撵出去。这等刁泼了,阖家子还说你贤惠。我们房里,老爷放了几个人了,我说过一个不字饶是这等,那好名声也落不到我头上”
她越说越气,竟向着甄母大声道“老太太,我便是不明白了,您老人家怎么就这等偏心她林氏甩手离府,我也是辛辛苦苦的掌家,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排面,我起早摸黑的主持,怎么临到头了,一句好话也落不着我晓得,这是您心爱的大儿媳fu回来了,您要把那掌家之权还给她,所以叫三房来演这出戏。咱们也不必这等藏着掖着,打开了天窗说亮话,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见的,什么意思”
甄母被气的全身发颤,她指着蒋氏,哆嗦道“你们都听听,她满嘴里胡诌的都是些什么那贱婢设计诬陷主子,莫不是还要把她收到房中封个姨娘不成三房的明瓦坏了多少日子,你辛苦掌家怎么不见人去修理,定要你大老爷开口你当的这是什么家,这又是谁教的规矩,敢这等跟婆母说话”
蒋氏到了这会儿,却是豁出去了,越发大声嚷叫起来。
甄母当了这些年的老祖宗,还没被儿孙晚辈这等顶过嘴,本就是个火bào的脾气,又上了年岁,那火大伤肝是最受不住的,一口气提不上来,脸眼见着就白了。
萧月白率先看出来,慌忙丢下盏子,扶着甄母的胳膊,说道“祖母,您怎么了”
甄母大喘着气,指着蒋氏,只是说不出话来。
满堂的人顿时都乱了,又高喊着叫请大夫的,又去端热汤的,还有张罗着往屋里抬的。
唯独萧月白,和她祖母亲近,对甄母素日里那些毛病一概熟知,清了清嗓子说道“都别忙,喜鹊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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