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行径比作裹脚fu人,底下的意思自不必多说。
他分明一个脏字儿都没骂,却令陈恒远气zhà了胸膛。
陈恒远只觉两耳鼓膜里嗡嗡作响,一团怒火直冲肺腑,他目呲yu裂,朝着陈博衍大声吼道:“陈博衍,你别得意!你给老子等着,等老子当了皇帝,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陈博衍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却越发深了,他看向陈恒远的身后,微微欠身。
“待你当了皇帝,要拿你兄弟如何?!”
皇帝那冰冷威严的声音,自后头传来,话音不高,却令陈恒远打了个寒颤。
他急忙回头,果然见皇帝就立在大门上,目光冷厉的看着自己。
皇帝绝没想到,他才踏出殿门,竟然就听见了这么一句。
陈恒远背着他,居然已经跋扈到了这种地步?!不论是作为皇帝,还是作为一个父亲,这都令他无可忍受。
毕竟,他还没死呢!
难怪陈博衍今日竟然这等沉默寡言,在皇宫大内,陈恒远尚且如此狂妄,那背地里还不知怎么仗着太子身份欺凌陈博衍呢!
陈恒远眼见皇帝一步一步走来,吓得呆若木鸡。
他真没想到,这些话竟然会让皇帝听了去。
皇帝踱步上前,看着陈恒远,满眼的厌恶之情,淡淡说道:“看来你不止跋扈,甚而还觉得大周的江山,必定就是你的了?”
陈恒远只觉得腿肚子有些发软,他出了一背的冷汗,哆嗦说道:“父皇,这个老四,他竟将儿臣比成裹脚的fu人,儿臣不堪侮辱,一时气愤方才失言……”
皇帝的目光却越发森冷,他冷笑道:“这,便是你大肆嚷嚷当了皇帝之后,便不轻饶你四弟的原因?”
老话说,醉酒吐真言。这盛怒之下,难以自控,说出来的却也是心里话,都是一样的道理。
陈恒远说自己是气愤失言,那岂不是明白告诉了皇帝,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在皇帝看来,陈恒远虽未必会说谎诬陷陈博衍,但若非他欺人太甚,一向清静有礼的四儿子怎会口不择言?比起陈博衍将他比作裹脚fu,陈恒远这狼子野心反倒更加可恶!
陈恒远一时慌了,六神无主之下,双膝一弯,就跪了下来,仰面向皇帝哀告:“儿臣知罪,儿臣愿向四弟赔礼!”
陈博衍冷眼瞧着,他不会故作大方的上前宽容谅解。事实上,他打从心底里的想要陈恒远死!
上辈子,如果不是他强迫萧月白入宫,他的月白怎会横死?!还带走了,他的孩子。
想及此事,陈博衍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情不自禁的握紧了双拳,衣袖之下的臂上,青筋暴起。
他是杀了陈恒远一次,如今还想再杀他第二次!
他敛下眉眼,压住了这泛滥的杀意。
正当这个时候,院门口守着的宫人忽然传报:“胡妃求见!”
陈博衍眉梢微微一挑,面上神色如水。
皇帝嘀咕了一句:“她怎么来了?”便道:“准见!”
这一声传出去,陈博衍果然见门外一座轿子落地,帘子掀起,一双小巧的祥云石榴红软皮靴子走下了轿子。继而,便看一幅绣着寒梅报春水蓝色丝绵盖地裙摇曳而来。
那女子年纪甚轻,大约还不上二十岁,生着一张巴掌大小的瓜子脸,下巴尖尖的。一双眼睛虽不大,却十分圆润,眼珠子黑如点漆,总是水雾蒙蒙,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
这女子,便是胡妃胡欣儿了。外头人谁也想不到,这个名满京城,魅惑君王,艳倾六宫的女人,竟生着一副人畜无伤的脸。
她姗姗而来,细长的水蛇腰摇曳生姿,柔如无骨,袅娜如烟。
这fu人算不上顶美,不过是中等姿色,还及不上淑妃的一半,然而她却有一种打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媚劲儿,带着一股子风尘味儿。这对于从未尝过野味儿的皇帝来说,自然是新鲜且刺激的。
眼下,她缓步上前,怀中抱着一只紫灰鼠手笼,向着皇帝欠身道了个万福。
皇帝淡淡道了一句平身,但原本冷厉的眉眼,却已有了缓和。
胡欣儿扫了一眼旁边跪着的太子,笑意盈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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