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下旨了?”
陈博衍说道:“旨意尚且未下,长春宫里的探子来信,皇帝同那胡氏似是打算在年夜宴上,将祥瑞献出,再说敕封贵妃一事。”
淑妃不语,半晌冷笑道:“皇帝,这是打算替她做脸面呢。年夜宴上献祥瑞,再行封赏,那是实至名归,即便是老祖宗也说不出来什么了。既风光,又体面,皇帝可当真是宠她!”
陈博衍耳里听着,面上波澜不起。相较于淑妃的愤恨切齿,他却分外的平静。
毕竟,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这些事情于他而言,实在不算什么。
淑妃说了几句气话,方才又问道:“老祖宗可知道这些事么?”
陈博衍答道:“还不曾,皇帝似是有意瞒着老祖宗。自打母亲离宫,胡氏在宫中日益猖狂跋扈,之前更是责令冯昭仪罚跪,致使其流产。老祖宗分外震怒,罚了她一个月的禁足连同半年的月俸。这节骨眼上,皇帝要封她,也须得顾忌着些。”
这些事情,倒颇出淑妃的意料。
她挑了挑眉,说道:“若我没有记错,冯昭仪眼下该有近六个月的身孕了罢?这令怀孕嫔妃罚跪,孝靖皇后在世时也断不曾为过,她胆子倒是大,这等事也做得出。这女人的心肠,真是狠du至极!”话至此处,她转而问道:“她弄出这样的事来,老祖宗竟然只罚了她半年的月俸同禁足,竟没有削她的位子?倒是离奇,这不合老祖宗的xing子。”
陈博衍顿了顿,说道:“老祖宗原是要贬了她的,然而皇帝得知了消息,替她尽力求情。老祖宗看在皇帝的颜面上,也不好重罚,只得如此。”
淑妃闻言,顿时无话可说,她只觉得疲乏且气馁,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皇帝竟然维护她到这个地步,连老祖宗都无可奈何,那我回宫又有何益?”
陈博衍却道:“母亲还是回宫的好,自有一场好戏在后。”
淑妃听他这话中有话,不由抬眼看着他,问道:“你有安排?”
陈博衍眸色深深,笑意淡淡:“皇帝固然护她,却并非全无忌讳。这爬的越高,自然也就跌的越重。”
淑妃了然,妩媚的柳叶眉一挑,朱唇浅勾:“你既有成算,那娘就听你的。”
陈博衍望着眼前的母亲,她在女子中身量已算高挑的了,却也只到自己胸口。一向艳丽明媚的脸上,也悄然有了岁月的痕迹,虽说并无明显的皱纹与白发,却也绝非少女朱颜。原来母亲,也是有了岁数的人了呢。
上一世分别的匆忙,不想却成了诀别,萧月白被送入宫中最终死去,母亲也被胡氏bi得悬梁自缢。他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时光荏苒,白驹过隙,成年之后母亲的容貌在记忆之中模糊淡去,倒是幼年时母亲年轻艳丽的容颜记得分明。
上天垂怜,让他重活这一世,他定然会好生的守护着对于自己而言,一生之中最为重要的两个女人。
淑妃与他母子又说了些母子之间嘘寒问暖的家常言语,言谈之间,陈博衍的目光不住的朝萧月白的卧房飘去。
淑妃察觉出来,便说道:“你今儿就算了罢,你那未来的丈母娘怕是还在气头上,你休要进去火上浇油了。再则,你们到底未曾成婚,这般进出不避,传扬出去不好听。”
陈博衍心里惦记着萧月白的扭伤,原本还想进去瞧瞧,但听了母亲的言语,踌躇了一会儿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今日过来,并无别事,除了看望母亲,便是想要见一见萧月白。
自从重生回来,他还没有见过她,前几次过来时萧月白病得昏沉,睡着不能见人。
这已然见过了她,宫中尚有别事,他便打算告辞回去。
临行之际,他忽而问道:“早跟母亲提过的,那烤番薯母亲可替儿子预备了?”
淑妃怔了怔,噗嗤一笑道:“记着呢,都替你包好了,叫张岩拿着了,少不了你的!”说了一句,又戏谑道:“多大的人了,宫里那么多好吃的,倒惦记这个!”
陈博衍莞尔:“不知怎的,母亲这里的格外好吃些。”
淑妃又嘲了他两句,陈博衍便转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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