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疤,直记到眼下。
萧月白也略微听母亲提起过一两句,晓得动了淑妃的心肠,便敛去了笑意,静静立着。
淑妃因叫宫人替她脱了外头的昭君套,叫她在一旁的罗汉床上坐了,等自己梳头。
萧月白抱着一只喜鹊登梅黄铜手炉,里面安放着一块梅花香饼,熏得一身甜香。她歪着头,静静瞧着淑妃梳头。
淑妃抚了抚鬓边,看着镜中萧月白的神情,笑着说道:“我吩咐厨房做了梅花汤饼,一会儿你就跟着我一道吃。吃了早饭也不必回去了,宋仁泰今儿过来给我诊脉,你也等着给他瞧瞧。”
萧月白一一答应,又微笑着说道:“今儿一早过来,除了叨扰姨妈这顿饭,我还有一件事要求姨妈呢。”
淑妃柳眉一抬,颇有几分好奇:“什么事,值得你一大早过来?”
萧月白说道:“我想请姨妈劝我母亲,回家去。”
淑妃没有言语,将原本已经簪上发髻的同心七宝钗拔了下来,对彩霞淡淡道了一句:“今儿不见什么客,就不戴这个了。”待彩霞另拿了一朵珠花戴上,方才转过身,向着萧月白浅笑道:“月儿,怎么突然来跟我说这个?”
萧月白眨了眨眼,便说道:“我想着,眼见就是年根了,总在寺里待着,不是个长法。终不成,要在这南安寺过年么?总不像个样子。再说,府里还有老太太,她老人家的面子总要顾着。”说着,她略顿了一下,压低了喉咙道:“这最要紧的一则,母亲与父亲合气,眼下还不要紧,但时日久了恐怕就不好了。”
淑妃眸中转过一抹神采,笑问道:“怎么个不好法?”
萧月白便又说道:“姨妈且想,母亲同父亲怄气,走出来的这小半年功夫里,府里那起爱生事儿的,怕是没少在父亲面前挑唆是非。眼下,父亲自然不会听他们的,但天长日久保不齐就要生出嫌隙来。姨妈,我自己的亲娘,我莫不是看她吃哑巴亏不成?”
淑妃勾唇一笑:“好孩子,这竟是你自己个儿的主意?”
萧月白点头,轻轻说道:“便是我自己的主意。”
淑妃颔首叹息道:“难为你能想到这一层上,也不枉费了你娘平日里疼你。然而这件事,你也晓得,总归是安国公不对。你母亲是个骄傲的xing格,哪里肯先低头呢?昨儿的情形,你也瞧见了,我不过试着劝了两句,她就那等噎我呢。我还敢说么?”
萧月白便将昨日夜里想好的话说了出来:“姨妈,我想着这件事底下,或许另有隐情。”
淑妃眉毛一挑:“怎么讲?”
萧月白轻轻拍着手炉,一字一句认真说道:“我父亲是堂堂的安国公,若要添个侍妾,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即便说他看上了府中的哪个丫头,大可光明正大的纳了她。何至于中秋佳节的夜里,和她公然在花园之中私会?再则,既是私会避人耳目,依着我爹那谨慎持重的xing子,该会寻个极隐秘的地方,又怎会大喇喇的在花园凉亭之中?我倒是觉得,这是有意为之,便是为了叫人撞见。”
淑妃的眼中,闪过一抹激赏。
她浅笑说道:“这些,果真都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萧月白点头:“是我自己想的。”
其实,自打事情一出来,她心中便隐隐觉得哪里不对。然而那时候林氏肝火正旺,盛怒之下带着她便离了国公府。萧月白在长辈面前,柔顺寡言惯了,便也没有说什么。
来到这南安寺之后,她每每想家之际,曾在心中无数次的琢磨思量过这件事,只觉得其中破绽与矛盾之处极多。
然而,萧覃来过几次,林氏的怒气却是有增无减。萧月白xing格温软,夹在父母之间,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之下便只好做个安静的女儿。
梦中那凄惨的归途,令她不寒而栗。
虽说眼下还是迷茫懵懂,但她不能就这样束手待毙,只要能挽救回自己的亲人,那一切的事情她都愿意尝试。
未知前途如何,她也只能奋力向前。
父母之间这一场矛盾,内情到底怎样,她其实也并不清楚。但只是这样相互不肯见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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