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姓赵的,死之前能让我说句话不?”
“嘿嘿!给你一分钟时间忏悔一下自己在赵国王宫的罪过,完事儿就拿头来,楼缓大人还等着用你的人头做酒杯呐!”
“我勒个去!姓赵的,你也知道,我压根儿就没想掺和你们的事儿,我去咸阳是苏代那个老家伙连哄带骗弄过去的,我去赵国王宫是平原君的馊主意,就拿这次韩国之行来说吧,那也是形势所迫、身不由己。我可没打算跟你结仇,也没打算气人家楼缓。刚才有一句话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个买卖人,你们何必跟我较劲呢?传出去脸上光彩吗?”
“好你小子,又开始耍嘴皮子。你他奶奶的在赵国王宫一通华山论剑,把我和楼缓大人从华山顶上给扔下了山,幸亏我们俩早有防备,在外套里面穿着一身儿翼装,在空旷的天地间飞了很长一会儿,这才老脸着地、捡回条命。现如今,这件事儿已经传遍了七国,我和楼缓大人一个鼻青脸肿,一个进icu成了白色植物人儿,你说,这笔帐怎么算?不杀了你能解气不?”
哎呀!楼缓还僵尸变身植物人儿了。那他现在到底是进攻的一方,还是防守的一方?
“姓赵的,你若是杀了我,赵王和平原君也不会放过你,我李牧兄弟也会天涯海角追杀你为我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要我说,咱就化干戈为玉帛,回到赵国,我跟你们俩没事儿斗个地主,甭管我抢不抢地主,三张底牌都归你,中不?”
“少说这些听不懂的废话!你以为我和楼缓大人还会在赵国混吗?实话告诉你,我来之前儿秦国都跟我说了,只要我赵郝和楼缓投降秦国,不但是加官晋爵,金饼子也大大滴有!”
“哦?原来你们俩已经是秦国的人了?那咱可是自己人呐!我跟秦国的丞相范睢那可是老铁,改天我再去秦国,让老范做东,咱哥儿几个好好练练呗!我要是死在你手里,范睢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俩又得穿上翼装在七国四处滑翔了!”
“嘿嘿!知道你跟那个姓范的关系不赖,所以才要秘密的让你人间蒸发。就算那个范睢想保你,他若是知道你在赵国王宫和信陵君府的合纵之论,这次又到韩国来忽悠韩王赖账,估计不用我们动手,你那个老铁就得把你当铁化喽!这次我和楼缓大人联合铲除你这个一心亡秦的双面儿胶,正好给秦王和范睢送上一份海鲜大礼包。”
“诶?上次你和楼缓不是分头行事吗?这次咋地啦,改成肩并肩联合作战啦?”
“上次是我没来得及跟楼缓大人商量,这一次,让你小子啤酒加白酒,一个深水炸弹干沉你。哈哈!刚才看你小子可怜让你忏悔一下,啰哩啰嗦的又浪费这么多唾沫星子。来人,上去把这个姓吕的脑袋割下来,记得,别伤着他脑袋瓜子顶儿,不然楼大人的杯子就该漏酒了。”
哎呦我去!我陈政穿越到战国,最终竟落得个跟智慧龙一样的下场。天呐!
赵郝身后那两个原本各为其主的劫匪,此时成了加盟连锁店主,一个端着啤酒,一个拎着白酒,恶狠狠走向陈政。
“哈哈!今天我们俩杀你可不是为了当赏金猎人,就为了给那些死去的哥们儿报仇雪恨。你小子也给我们办了件好事儿,此番就我们俩人儿分赏金,少了那些分钱的同伙儿!”
“咦?那你们和四十大盗到底是关系好、为他们报仇呢?还是他们死了很高兴呢?”
两个劫匪一下子愣住了。对啊!我们俩跟四十大盗要是关系好,为啥盼着他们死呢?要是关系不好,为啥替他们报仇呢?
“你看看,我说的对吧!既然他们死了你们俩很高兴,那不是我给你们办了件大好事儿嘛!你们应该感谢我才对呀!快,还不快给我松绑,小爷我请你们出去吃夜宵,吃完再赌几把,我给你们每人几个金饼子,让你俩玩儿个痛快!”
此刻,那两个人如同一头扎进了《寂静岭》里,看着四周茫茫的白雾、安静的街道、空荡荡的房子,咦?这款游戏不是单人单机模式吗?怎么变成双人单机版了?把游戏设计的如此恐怖,多个人还不如多给点儿枪和子弹呢!
“哎我说,你们俩别愣着了,过来松绑呀!待会儿卖夜宵的就收摊儿了。”
“好嘞!”那两个劫匪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去,把捆在陈政手上脚上的绳子解开,等陈政站起来,两人还伸手给陈政拍了拍身上的土。
赵郝一看,呀呵!什么滴情况?你吕不韦难道是红警里的尤里,谁要是进入你的方圆五百米,都得被你三言两语控制住是不?
“停!干什么玩意儿!你们俩哪头的?我让你们把吕不韦脑袋割了,谁让你们割绳子了?都给我到墙根儿拿头撞几下墙去,撞醒了就动手!”
“好嘞!”那两人还在《寂静岭》里晕头转向呐,走到墙根儿就开撞。也许,这一关的秘钥就是用头把墙撞开,然后发现一把小钥匙呢?
这下把赵郝给气得!不是七窍生烟、就是七窍流血,反正七个窍都没闲着。
“我让你们撞你们就撞啊?他让你们松绑你们就松啊?还记得自己叫啥不?知道这次来韩国是为啥不?算了,我也不跟你们着这份儿急了,我自己上吧我!”
赵郝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抢过一把剑来,猛地向陈政砍去。
突然,屋子四周的窗户突然爆开,十几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手上拽着绳子,从外面破窗而入,与此同时,房顶也被来了个大揭盖儿,从上面垂下十几根绳子,每根绳子上都滑下来个蒙面人。陈政一看,我去!黑豹突击队?海军陆战队?胳膊上有五颗五角星不?这是谁通知我的大使馆?厉害了我的国!拿着我的国的护照,遇到危险就是这个待遇。太刺激啦!
咦?他们怎么都没带枪呢?只见每个蒙面蜘蛛侠手里拎着一把长剑,其中三个人已经把剑架到了赵郝和另外两人的脖子上。嘿嘿!这些蒙面人明显是跟我一伙儿的。爽!
赵郝站在那里抖如筛糠,再看裤子也是湿了。“弟兄们,你们是哪个部分的?劫财还是劫色?咱都是社会人儿,有事儿好商量,有话好好说,别让手里的剑走了火儿!”
那两个劫匪在刚才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幕中清醒了过来,直接把《寂静岭》的游戏盘砸了个稀巴烂!“诶,你们都是哪个部分的?问你们呐!把别人家房顶和窗户弄坏不用赔呀?知道不知道外面有多少我们的弟兄呀?你们整这么大动静,就不怕把左邻右舍都吵醒呀?”
靠近门口的一个蒙面人对着外面一通看不明白的手势,也就最后一个手势似乎能看出点儿意思,就是伸出大拇指朝屋子里指了指。接着,就看见在赌坊外面很拉风的古惑仔们,被一群蒙面人摁着脑袋推搡了进来。得!全军覆没!两个劫匪瞬间闭上了嘴,整个世界安静了!
陈政走过去拍拍一个蒙面人的肩膀道:“辛苦了,弟兄们,待会儿一起吃个夜宵,我请!”
谁知一屋子的蒙面人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去!你们都是机械战警是咋滴?系统都死机啦?没电啦?
“哈哈哈哈!”从门外闪身进来两个人,看着陈政一阵大笑。“想不到我们再来迟一步,吕老弟的人头就要让人家当夜壶了。哈哈哈哈!”
“啥夜壶?酒壶好不好!你们谁呀,咋说话这么损呢?”陈政借着昏暗的烛光,影影绰绰的看不清两人的模样。
“吕老弟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想不到长平一别,这才多少光景,吕老弟竟认不得故人了。”
“长平?我在长平就认识白起和王龁,不记得还有其他人呐?”
“吕老弟,你再听听,看你听声音能听出来我们是谁不?”
我顶你们个战国口头禅的!我尼玛耳朵上长着千里眼呐?陈政眯缝着眼上前几步,定睛一瞅,哎呦我去!这不是那两个在赵国发小广告的嘛!他们在长平不是号称范睢的门嘛!当时把他们灌趴下,我还每人送了几脚。
“哎呀呀,自己人!”
“吕老弟可别这么说。咱们过去可能是自己人,现在和日后可未必是自己人了。”
“咦?啥意思?你们俩跳槽了?现在不跟范睢混了?如今在哪发财呢?”
“呵呵!我们这次专程从咸阳而来,就是奉了范丞相之命,迎接吕老弟入秦呐!”
“哦?你们想让我去咸阳,也不至于带这么多人吧?再说,你们咋知道我在韩国的?”
“吕老弟在邯郸的赵国王宫慷慨激昂,一番合纵抗秦的演讲甚是精彩啊!就连我们范丞相听了也是赞不绝口,连连称赞他这个吕老弟是把刷子。再加上吕老弟在大梁的信陵君面前,又是一番雄才大略,还说自己也要当个丞相,还要写一本什么《吕氏春秋》,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哪有的事儿?我咋听不明白呢?”
“嘿嘿!装什么傻?还想抵赖?楼缓大人可是一五一十的给范丞相讲了一个多时辰。范丞相安插在信陵君那里的门也把吕老弟的马尔代夫宣言抄写了几个大竹简子,送到了范丞相的桌案上。你猜怎么着,范丞相是拍案叫绝啊!其中有一句是什么来着?”
另一个小广告发放员说话了:“我记得其中有一句是,拒强秦,破连横,此六国所以存续也。媚强秦,破合纵,此六国所以倾颓也。”
“对,就是这句。我记得还有一句是,不韦不才,仅以商贾之身周旋于秦赵之间,所求唯救赵以保六国也。吕老弟,你挺谦虚呀!既然你这么谦虚,你这又是邯郸,又是大梁,如今又跑到新郑,走穴呐?当秦国不存在是不?”
陈政听了两个人的双簧也是一愣:“那个楼缓老僵尸不是号称倒下了吗?咋跟范睢讲故事去了?”
“嘿嘿!你小子把楼大人气倒了,楼大人可是躺在马车上到的咸阳,骨头都快颠散架了。”
一旁的赵郝听了半天:“哈哈,我说什么来着,你吕不韦满世界的显摆,这回让你的老铁亲自收拾你吧!各位弟兄,咱们都是自己人,我也是范丞相的人,这次就是楼缓大人派我来收拾吕不韦,为咱秦国出气的。快把我放了!”
小广告看看赵郝,轻轻一笑:“范丞相让我们来韩国,是要把吕老弟活着带回咸阳,毕竟范丞相和这个吕不韦感情不一般。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了他。你和那个楼缓倒好,明知道我家丞相跟吕老弟的关系好,也不问问范丞相的意思,说杀就要杀,太任性了点儿吧?”
“我们想杀他,范丞相如何知道的?”
“就楼缓的那点儿道行,岂能逃得过范丞相的眼睛。”
赵郝仍是一脸不服气道:“就算范丞相跟他关系好,也不能任他到处胡言乱语吧!这个吕不韦表面上是个生意人,却四处宣扬合纵抗秦,如果不杀了他,范丞相在秦王面前也说不过去吧?何况,我们只知道范丞相和他关系不一般,但究竟是怎么个情况,谁知道?怕是空穴来风、以讹传讹,这个吕不韦自己炒作的噱头吧!”
“嘿嘿!你这个赵大人倒是个有心之人。至于他们俩的关系由何而来,起初我也很是好奇,自长平回到咸阳后,我便找机会问了个究竟。”
“他们俩到底是个啥关系?”这个问题显然已经困扰赵郝很长时间了。
何止是赵郝,陈政也非常好奇,只是自己身在其中,不能去问罢了。
“呵呵!你们想知道?何不让吕老弟说来?”
陈政正等着听到答案,冷不丁泼来一盆凉水,我顶你个故意卖关子的!“二位,不要告诉这个赵郝,我和范丞相的秘密不能让他知道,他不配!不光是他不配,你们也不配知道。”
范丞相的两个门被激将法整得一通激动、激愤、激怒。“你不想让我说,我就偏说!当初范丞相逃离魏国,刚到秦国那一年多时间也是穷困潦倒,跟远在魏国的家人失去了联系。一次偶然的机会,吕不韦路过咸阳时结识了范丞相,范丞相托他接济照料远在魏国的亲人。谁知这个姓吕的,竟然把范丞相老家的房子给掀了,直接盖了一套大院子,花销用度全包了,本来一个远近闻名的特困户,直接登上了方圆百里富豪榜的榜首,你说,范丞相和吕不韦的关系是不是杠杠的?要不是看在过去的情份上,范丞相也不会这么大动干戈,让我们请他去咸阳喝茶了。”
哎呀?吕不韦倒是很有眼光啊!莫非在他眼里,穷困潦倒之人都是奇货可居?这才是成就大事的本事呐!啥叫远见卓识?啥叫独具慧眼?比那些嫌贫爱富、攀龙附凤、趋炎附势、阿谀谄媚的人强万倍,或者,压根儿就没活在一个世界里。与富贵者同富贵,你只能算个一般人。与贫贱者同贫贱,你只能算个普通人。以贫贱之身攀富贵,这有可能是个吃软饭的。能以富贵之身做那些雪中送炭、拔刀相助、仗义疏财、有恩必报,甚至以德报怨的人,那才称得上人物。不管别人怎么看吕不韦,陈政的心里开始服了。
“弟兄们,别愣着了!夜长梦多,请吕老弟上马车,咱们连夜赶回咸阳。”
陈政一听就急了:“哎哎哎,深更半夜的新郑城也不开门呐,明日再走也不迟。”
小广告颇为神秘的从怀里掏出一样儿东西,在陈政眼前亮了亮:“有这个法宝,还怕出不了城?”
我去!这不是一个大金饼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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