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一手亲办,她对外婆的每一次就诊的情况都非常了解。今天外婆诊断出来的情况,甚至比更晚的时间点的情况还更严重。
一直到回到家,纪安宁都懵懵的,心乱如麻。
放学的时间,闻裕打了电话过来,问外婆的情况。
“先牵引看看效果。”纪安宁说,“先不用做手术。”
闻裕安慰了她几句。
她没说更多,简单几句,挂了电话。
心里那种像被火烤一样的感觉,没法给别人讲。连闻裕也不行!
为什么?
今生明明一切都在变好。为什么只有外婆的情况在恶化?
在上一次外婆的肾结石发展得比前世快的时候,纪安宁心里就有了隐隐的恐惧了。这一次,再无法自欺欺人——外婆的身体,是真的在以比前世更快的速度衰老、恶化。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会因为她的重生吗?
闻裕很快察觉纪安宁的心事重重,他问她:“牵引做得怎么样?”
纪安宁说;“还行。”
“我陪你呗。”闻裕再次要求。
“别了。”纪安宁说,“在社区医院做,全都是大爷大妈,还互相都认识,你要过去,他们会围着你问东问西,家长里短的。”
闻裕:“……好吧。”
他凝眸,注视着纪安宁。
纪安宁抬眼,微怔:“怎么了?”
闻裕问:“有什么事不顺利吗?”
闻裕早看出来,纪安宁眉间萦绕着淡淡的忧愁。从周四她带外婆去过医院之后,就这样了。
“别担心啊。”他用拇指捋平她的眉头,“大不了做手术。现在都微创了,不像以前那样开刀伤元气。技术发展了,又不是什么特别难治的病,别老忧心忡忡。”
他是好心宽慰。纪安宁吐出一口气,“嗯”了一声。
她安静了一会儿,忽然问:“你先前说的那个什么寺?香火真的很灵吗?”
闻裕笑了:“这会儿信神佛了?”
纪安宁沉默不语。
重生本就是一件科学无法解释的事。
现在更令她恐惧的是,她隐隐感觉,重生的她……仿佛在不断的吸取外婆的生命力。
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
天道一损一补。一个本该消逝的生命有了重来的机会,这多余消耗的命力从哪儿出?自然要去别的地方找平衡。
宇宙的总能量是守恒不变的。
闻裕很想带纪安宁去一趟南照寺。因为南照寺有点远,当天赶不回去来,通常都要在那里住一晚。
闻裕的心思昭然若揭了。
但也是因为这样,纪安宁便脱不开身,南照寺注定是去不了的。
不仅如此,只要外婆一直在她身边,她就一直被捆缚着,不能像别的人那样自由随意,到处旅游,说走就走。
这是令闻大少爷极为苦恼的一件事。
这件事他迟早要解决的——闻裕暗暗下了决心。
十二月份下了第一场雪,开始进入寒冬。
纪安宁早换上了厚羽绒服保暖。大家中午下了课纷纷缩着脖子朝食堂涌去。
食堂外面的空地上却有几个不知道宣传什么的摊位,正在发传单。
“哎,等一下,我看一眼去!”白露撇下她们哒哒哒跑过去了。
“冷死啦!你快点!”孟欣雨喊,“不然我们先进去了啊!”
她喊完,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咦”了一声,仔细看了两眼确认了,才喊:“于霞!”
纪安宁本来因为冷缩着脖子低着头,“于霞”这个名字忽然在耳边zhà响,她霍然抬头!
在宣传摊位前,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闻声转头,露出笑容:“欣雨!”
她随手把传单卷成筒,拿在手里,快步向孟欣雨走过来。孟欣雨也垫上一步,走向她。
停下了脚步的纪安宁因此被落在后面几步。
孟欣雨跟于霞说了两句话,一回头才发现纪安宁还在身后。
“安宁——”她招呼纪安宁,给她介绍,“这就是我老乡,于霞。于霞,这就是纪安宁。”
“你好,听欣雨提到你好多次了。”于霞笑容可亲,看起来完全无害。
她身材娇小,算不上漂亮,但很会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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