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详情,更不知道在校园之外,他有怎么样的背景、人脉或者是手腕。
“那杀人呢?”纪安宁忽然轻声问。
闻裕没懂:“哈?”
纪安宁停下脚步,看着他的眼睛问:“那如果你杀了什么人,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能不被抓到qiāng毙吗?”
闻裕眨眨眼。
纪安宁找补:“我是说假如。”
闻裕失笑:“你这脑子跳跃也太大了,一下子就蹦到杀人放火了?”
但既然是假如,他也就假想了一下,然后依然自信满满:“我要是真想弄死谁,肯定得计划好,时间地点手段缺一不可,肯定不会傻到让人抓到证据啊。”
纪安宁微微茫然。
那个夜里,他拖着赵辰站在楼顶边沿,凉凉地笑:“你也是呀。”
赵辰把她的死弄成了“自杀”,抹杀了全部他存在的痕迹,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闻裕……闻裕也可以做到吧?
但闻裕却被抓了,被判了,被执行了死刑。
纪安宁清楚得记得在时光漩涡中看到的一幕:
会面室,一个青年隔着玻璃,手握着电话筒,笑:“姓赵的跟你多大仇,你突然跑去弄死他?幸亏你突然发疯,让我们捉住了把柄,要不然,真差点让你翻盘。就为个女孩,值得吗?”
纪安宁重生这些天,反复过回想过她在前世看到的那些场景那些人,琢磨过他们说过的那些话。
闻裕与那青年显然是对手甚至敌人的关系,他弄死赵辰这件事,被对方捉到了把柄,所以才锒铛入狱,满盘皆输。
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值得吗?
闻裕目不转睛地看着纪安宁。
“怎么了?”他问,“身体不舒服?”
纪安宁的脸色太白了,白皙得没有血色。闻裕向来是手眼心嘴一般快的,他问着,手已经摸上了纪安宁的脸颊。
才不管她说的什么“不许动手动脚”的警告呢。
纪安宁一时情绪波动,竟没意识到闻裕又对她动手动脚了。
闻裕的手心又干燥又温暖,抚着她的脸颊竟说不出来的舒服。
纪安宁恍惚,想起了在黑暗yin冷的牢房中,她俯身去吻他。她的灵魂是虚体,碰触不到他的唇……那时候,她是多么的难过。
再一抬眼,看到眼前青天白日下的闻裕,目光闪烁、狡黠,甚至有点贪婪,纪安宁忽地清醒了过来。
她拨开他的手:“别乱摸。”转身朝前走。
闻裕笑嘻嘻地跟上她。
进了大院,纪安宁上楼把外婆带了下来。
家属楼的院子是个不大的花园,有藤蔓架。中午这时间段,家属院本来就没什么人,有几个老头老太太也是吃完午饭正在家消食呢,没人大中午的下楼溜达。院子里只有纪安宁三个人。
外婆也很喜欢晒太阳,她背着手,悠然自得地在院子里溜达。
纪安宁和闻裕跟在她身后,慢慢地散步。
“看着好像还挺正常的。”闻裕评价说。
刚才外婆下楼,问了闻裕是谁,纪安宁还给她介绍了一下。她还笑眯眯地说:“来找我们家宁宁玩呀?”
看着像个正常人。
纪安宁苦笑一下,说:“时间长才能看出来。”
闻裕但慢慢溜达了一阵,渐渐看出来的确是失了神智的。他说:“这个……是不是以后年纪越大,越离不了人?”
纪安宁说:“是。”慢慢会完全失去自理能力。
闻裕嘬嘬唇,问:“那以后怎么办?”
纪安宁垂下眼:“以后的以后再说,我现在先管好眼前。”
“应该有那种专门照顾这种老人的养老院吧。”闻裕又问。
纪安宁只“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闻裕反应过来。他掏出手机查了查,翻转手机给纪安宁看:“瞧,一年也就十来万,没多少钱。”
“纪安宁啊,其实……”他笑嘻嘻地,目光炯炯,带着强烈的侵略xing。
纪安宁说:“闭嘴。”
闻裕哪这么容易就退缩呢,他微笑,告诉她:“世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有啊,怎么没有。
生命啊。
人一死,万事皆空,有多少不甘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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