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雪的解释,虽然不能令麻花辫满意,但是也不能说她的说法是错误的。
“我需要检查你的裤子。”
“如果能给我一个替换用的,我就把整条裤子送你都行。”林晓雪非常坦荡,这条破裤子,屁股和膝盖都鼓成顶包了,洗的也发白发灰。要不是没别的裤子穿的话,她都不想穿这条了。
麻花辫想要,就拿去,都拿去好了。
“不行,万一她藏在那什么里头呢。这可是反动情报,必须要调查清楚。”有个猥琐的男声忽然冒了出来。
林晓雪一听,不等麻花辫皱眉反驳,就骂开了。
“革命会是为主席服务的,是正义的,坚定的,拥有着马克思主义思想的组织。是主席教你们用这样下流的方式对待劳动人民吗?是马克思主义思想教你们用无耻的方式迫害可怜的农民吗?”
刚刚冒头的那个猥琐男声不说话了,麻花辫虽然不满林晓雪忽然开口抢了风头。但是非常严厉的斥责了这样的流氓行为。
如果再有下次,就按照流氓罪来处理,报警,让公安把人抓起来!
“我要求组织还我一个公道,我是不是被撞了被踩了被打了,叫都不能叫一声?不然的话,我就是反动派?我强烈谴责潘甜甜的个人报复行为,因为和我关系不好,所以诬告我。如果革命会都是这样听信关系好的人诬告,我不得不怀疑革命会的作风问题。”林晓雪站起来后,气势更加逼人。
这已经不是她遭遇第一次革命会的审判了,上一次,火鸡面的时候。这个麻花辫就盯着她了,这一次,又直接把她抓过来审判。
不要以为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就不知道这个时代,革命会的权利有多大,处罚人有多重。
当年老舍先生都承受不住,跳了未名湖。难道她就能承受了?
她决不能在革命会这儿露了胆怯心虚的意思,不然的话,还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组织会给你一个公道的。”好在棉花乡的革命会不是北大的革命会,没有那么多能言善辩的人,被林晓雪唬了一下,没有坚持对林晓雪的处罚。
“我相信组织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关于裤子,我可以换,现在就换。但是我要求女同志在一旁,而男同志都必须出去。不然的话,我坚持这些男同志都试图犯流氓罪。”林晓雪先大义凛然的把革命会说了一通,然后又表示自己愿意配合调查。
“我和你去。”麻花辫立刻站了起来,愿意接下这个任务。
“我没有其他的裤子。”
“我有。”
麻花辫找了一条她自己的黑布裤子,八成新的,拿着和林晓雪去房间里换裤子了。
因为那一通流氓罪的说法,大家都不敢围过去了。
检查结果很显然,林晓雪身上并没有什么窝草之类的反动东西。在裤子里还真发现了一个细小的草尖。应该是坐在地上的时候,扎穿了裤子,留在了裤子里面了。
“你是无罪的。”麻花辫检查完了之后,就把林晓雪放出去了。
潘甜甜虽然还是不相信,但是不得不接受了革命会的检查结果。林晓雪离开革命会的时候,她跟在林晓雪的身后,恶狠狠的警告她。
“我一定会抓到你的把柄的。”
林晓雪并不在意潘甜甜的威胁,因为。
“潘甜甜同志,你留下。关于你两次诬陷无辜农民的行为,我们革命会一致认为,需要审判。”
潘甜甜被麻花辫留下了,这次算上,已经是潘甜甜三次陷害林晓雪了。但是都没有成功,麻花辫表示,她有理由相信,潘甜甜因为私人恩怨,利用革命会为她报复。
这样的行为,是被革命会严令禁止的。潘甜甜同志必须熬为此受到处罚,不仅要剥夺革命积极分子的称号,还要对潘甜甜同志进行通报批评处罚。
要以潘甜甜同志为典型,教育所有人,不能因为私人恩怨,胡编乱造证据,报告革命会,从而达到报复他人得目的。
林晓雪刚回家,陈美红就在门口等着了。
“甜甜呢?”
“在革命会,还没回来。”林晓雪想要绕过陈美红,但是陈美红死死的抓住了她。
“你想对甜甜做什么?为什么你们一起去的革命会,你回来了,她没有回来?”革命会那是个好地方吗?多少下放的反动派承受不了革命会的折磨,给蹉跎死了。
甜甜还天天往革命会凑,这次还凑了没回来。
“应该说她对我做了什么吧?我不知道我和甜甜之间是有什么血海深仇的,她多次到革命会举报我。而且还纯粹是诬陷!难道把我诬陷成反动派,我们老潘家还能落得了好?”林晓雪早就忍不了了,潘甜甜自己个蠢货,找别人干什么?
甜甜真干了这些?陈美红不信。
先前被林晓雪恐吓了一番,缩在屋子里不敢见人的陈桂花大着胆子的忍不住插嘴。
“妈,甜甜多实诚的一孩子啊。要是晓雪没什么问题,甜甜犯得着去革命会举报吗?”
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上次还真是吓得轻了。陈桂花这么快就死灰复燃了,又开始编排人。
“闭嘴!再乱说,我把你舌头割了喂狗去!”陈美红凶狠的咒骂了陈桂花一句,把陈桂花吓得躲回了房间里。
“你也少给我整点儿幺蛾子。”陈美红骂完了陈桂花,又骂起了林晓雪。
一笔写不出两个潘字,都是一家人,闹得家破人亡好吗?陈美红着急的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潘甜甜回来。
她坐不住了,进屋去找潘老头。让潘老头到革命会去接人去。
林晓雪先是被潘甜甜告状,回来又被陈美红训斥。干脆进了房间,自个儿待着去。
她乐意和潘甜甜打交道一样,蠢得脑子里都是牛屎。离她越远越好。
还不如抽空多看看自己的淘宝呢,问问到底为什么一个洋瓷缸也能卖1000块。
“妈,姑是不是又打你了?”石头害怕的躲在门后,小声的带着哭腔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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