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引起公共纠纷,公安同志已经证明了我的无罪。”林晓雪对上麻花辫,一点不示弱。
“根据潘甜甜同志的报告,你和潘芳芳同志打架,还打断了潘芳芳同志的胳膊。这是非常恶劣的行为。”麻花辫拿着小本本一本正经的朗声宣告。
“……”这个潘甜甜真是一点儿好事儿都不会做,只会当根搅屎棍。
“首先,同志我和潘芳芳同志之间的误会已经解除。我们之间没有打架,至于潘芳芳同志的胳膊折断只是一个意外。同志你如果对这件事的过程非常感兴趣的话,大队长和妇联主任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林晓雪实在是不想继续再提李卫民的那点儿桃色绯闻了。
“林晓雪,你怎么和革命会的同志说话的!”潘甜甜在一边儿狗腿的摇旗呐喊。
嗯等会儿回去了,一定要把人套麻袋狠狠揍一顿。
“我相信伟大的领袖是英明的,革命会的同志也是尊重事实尊重真相,不会冤枉好人的对吧?”
“这是当然,你在这里等着,哪里都不许去。我去找大队长了解一下情况。”麻花辫瞪了林晓雪和潘甜甜一眼,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进去了。
“你撒谎。”潘甜甜气得跳脚指着林晓雪的鼻尖怒骂。
她在厨房看得清清楚楚,林晓雪就是和芳芳姐打架了,还把芳芳姐打的可惨了。胳膊都打折了!
“哦。”林晓雪不想和这个没脑子的蠢货交流。
“你承认了!”潘甜甜立刻高兴起来,想要冲进去和革命会的同志表功。
“很显然我没有,潘甜甜同志,好大喜功是错误路线。你不能为了向革命会表忠诚,就诬告自己的嫂子对吧?你这样做,你的思想是非常有问题的。”林晓雪义正言辞的把潘甜甜训了一顿,等麻花辫臭着脸的出来后,就回家了。
桃色绯闻,是革命会最喜欢的纠正的错误。但是这次的桃色绯闻,是关于自己的表哥的,麻花辫就不太高兴了。潘芳芳竟然到处散播谣言,说表哥和她处对象,真是不要脸。
麻花辫听了姑妈的话之后,对潘芳芳恨之入骨,心里暗暗的觉得林晓雪打的好。
“潘甜甜同志,以后请注意你的思想道路。为革命会出力的想法是值得提倡的,但是也不能诬告别人。你不能因为和自己的嫂子有矛盾,就胡乱报告,说你嫂子有问题。你这样的想法是自私的,是错误的,知道了吗?”
明明打了小报告,说出了真相,为什么不仅被林晓雪训了,还要被革命会的同志训?潘甜甜又气又郁闷的捂着脸扭头哭着跑了。
爹娘都在地里干活儿挣工分,家里也没人,潘甜甜关在房门里越哭越伤心。下定决定,收拾包袱,她要去镇上!她要找大哥给她撑腰,二嫂欺负人!
林晓雪本来也打算回家去休息会儿,反正她的工分早就被扣光了,地里的活儿,她也没打算干。
结果半道上又个熟人给拦住了。
李卫民手里拿着一本书,站在路口的大树下,文质彬彬看着书。看到林晓雪过来了,连忙把书合上,欣喜的看了过来。
那样的热情,那样的期盼……
做作!以为自己在演话剧吗?
林晓雪站住,远远的看着树下的李卫民同志,一米七的个头,皮肤白皙,五官秀气。果然是个演员。
“晓雪,我听说你把芳芳的胳膊打断了,是真的吗?”林晓雪不过去,李卫民只好从树荫下走了出来,太阳光反射在他的白衬衣上,显得他的脸更白了。
“那只是个意外。”林晓雪从李卫民的身边走过去,既然树荫下没人了,她过去纳纳凉。
李卫民连忙跟上。
“对不起晓雪,我和芳芳没有什么的。我对天发誓,我的心理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其实还是很高兴地,这说明你心里还有我,对吗?”李卫民深情的看着林晓雪。
令人作呕。
“你想多了,这事儿和你没关系。”林晓雪觉得这位男同志是不是有毛病,自恋也有个限度。
“晓雪,你不要违背你的内心,我们都应该尊重我们之间的感情。”
林晓雪摆摆手。
“我们之间没有那玩意儿。李卫民同志,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太阳有点毒,晒得人发晕。
“晓雪!”李卫民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拉住了林晓雪的手腕,不让她走。
非逼人动刀子是吧,林晓雪准备把之前威胁过潘芳芳母子的水果刀亮出来。
不远处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去水库修路的青壮们结伴回来了。村口的那条路上,影影绰绰的已经能看到人头了。李卫民立刻心虚的松了手。
“晓雪,我知道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我有点事情,晚一点我们再聊好吗?”然后李卫民就慌慌张张的跑了。
嗯……这位男同志果然听不懂人话。林晓雪遗憾的把水果刀藏了藏。要是这会儿没人路过的话,她用水果刀威胁一下,李卫民是不是就再也不敢来找她了?
“你怎么在这儿?刚刚那个人是谁?不会是李卫民吧?这大白天的,你可不能干出什么见不得人得事儿来。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这群青壮脚程快,李卫民刚跑个没影,人就到眼前了,一个略丰满的年轻女人站出来,冲着林晓雪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的训斥。
林晓雪没有回话,而是很想把刚刚藏回去的水果刀再一次拔出来。
“桂花嫂,晓雪说不定是特意来村口接你的呢。怎么说也是你妯娌,瞧你这话,把人当媳妇儿一样骂呢。”人群里,头上戴了朵红色绢花的女孩嘻嘻笑的插嘴,打破了桂花和林晓雪之间的沉默气氛。
桂花嫂听到这明嘲暗讽,一点儿也不慌。
“我这不是怕晓雪做错事吗?当初晓雪是怎么也不愿意嫁到潘家来。又哭又闹的,全村人都听见了。”
林晓雪觉得再被这个桂花嫂抹黑下去,就再也洗不白了。
“是吗?大嫂,全村人都听见了?我还不知道我嗓子比大队的广播大喇叭都好使,下回大队喊通知,不用大喇叭了,我去喊两声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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