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意:谢了。
周茜茜气得跺脚,看着闻意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趾高气昂地道,“我今天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闻意抽空看了一眼周茜茜,目光不断地打量着她,似乎是在深思什么。
“这次的事情,多谢你。”周茜茜深呼吸了一口气,家族利益使然,尽管她是被宠爱的小女儿,她父亲也希望她能宽松大度一点。甚至还想过留下那个孩子,好让闻家欠他们一个人情。
“谢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为了帮你。”闻意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这天气,真的冷。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周茜茜道,“虽然一直看你不顺眼,但是好像也明白了一些。”闻家没人在乎闻意,她不活得骄傲肆意,就会被看扁。
闻意奇怪地看了一眼周茜茜,摇头叹息,“你比你姐看起来顺眼了一点。”
两个选择,闻远只能在两人中选一个。要么保持婚姻,要么追求真爱。而不是像她母亲那样,忍着不甘,在闻纪年两个都要的局面下郁郁而终。
她没有帮周茜茜,而是帮了当年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的自己。她只是不愿再次看到当年的场面而已,即使这个人是她讨厌的周茜茜。
周茜茜冷嗤一声,“你也比以前看起来顺眼了一些。”
车子已经到了,闻意看了一眼车牌号,“新年来了,礼物没有,送你一句话。”
“什么?”
闻意:“这样的婚姻,迟早散了吧。”
周茜茜僵了僵,随即摇头,“你不懂,我爱闻远。”
闻意无语,爱个人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想想以前嚣张跋扈的周茜茜,再看看现在憔悴的她,闻意翻了一个白眼,“随你吧。”
“对了,最后再问一句。”闻意盯着周茜茜,好看的眉头轻轻地皱着。
“什么?”
闻意:“你是怎么瘦了那么多的?”
周茜茜:“……”
大年三十的夜晚,道路有些拥挤,闻意看着外面灯火明媚的城市,忽然有些惆怅。
她不是一个喜欢活在过去的人,却也不得在这样热闹的日子里想起自己的母亲。那个陪伴她不多,却给了她所有母爱的女人。
划开了手机,闻意点开了沈温庭的头像:在路上,堵了一些,爷爷吃过饭了吗?
那头没有回复,闻意等了一会,又发了几条消息过去,依旧是没有回复。
车子拐出了市中心,也不再拥挤。不过半个小时便顺利开到了烟水别院,闻意给了司机三倍车钱,这才拿着包下车。
外面的冷空气又迎面袭来,闻意冻得加快了脚步,一路跑着进了烟水别院。
“爷爷。”闻意开了门,正准备随手丢包,便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两人。
“爸,妈。”闻意立马乖乖站好,打了一声招呼。
于婉看了她一眼,面色淡淡,“回来了就过来坐会吧。”
闻意拘谨地点了点头,换上棉拖坐到于婉身边。算上去,上一次见到于婉,还是婚礼上面。于婉一生从医,性子冷冷清清,唯独在感情.事情上刚烈不已。
“外面冻着了吧?”于婉突然问了一句,闻意摇了摇头,目光暗暗地搜罗了一圈,没看到沈老爷子和沈温庭。
“他们在楼上书房。”于婉道,“离婚的事情还有些需要解决。”
“离婚?”闻意微微诧异,她知道沈万钧和于婉这些年的关系一直不好,可是也没想到他们会突然提到离婚这件事。
“觉得意外?”沈万钧端起了面前的一杯茶,喝了一口,似乎是觉得苦,便又放下了,冷冽的目光扫向闻意,让闻意有些不自在,“沈温庭没有和你说过?”
沈温庭极少在她面前提起自己父母的事情,正如她一样。有些事情,即使是最亲密的人,也不想去提起。
“我和沈万钧早就有过协议,等到温庭能够独当一面管理公司的时候,我们两个才能离婚。”于婉替她解了答,看她一副刚刚知道的样子,淡声加了一句,“他大概是怕你以后有顾虑。”
什么顾虑?
闻意这会脑袋有些茫然,一下子接受了太多的信息,让她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陪了两人一会,闻意才上了楼。
沈温庭和沈老爷子刚刚谈完事,闻意一上楼便撞见了刚刚出书房的沈温庭。走廊上的灯有些暗了,他就站在那,一动不动地看着闻意。
闻意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鼻酸,朝他小跑了过去,撞进沈温庭的怀抱之中,“谈好了吗?”
“嗯。”沈温庭摸了摸她的脸。闻意一向是个小火炉,今天这脸却是冷冷冰冰的。替她暖了暖脸,沈温庭道,“爷爷今天累了,已经睡了,等会我陪你守岁。”
“好。”闻意在他怀里眨了眨眼睛,犹豫了几秒才开口,“协议的事情,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很小的时候。”
闻意顿了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温庭牵着闻意下了楼,“想吃面条还是炒饭?”
闻意在闻家,大概又没怎么吃。本来他应该是和闻意一起去的,只是沈万钧和于婉突然回来,打断了他的计划。
“面条吧。”闻意看了一眼客厅内的两个人,小声地问他,“你陪我过去。”
两人是长辈,再加上闻意有些拘谨,不太想单独和两人一起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