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洋:“你看你急什么,我的意思是,你这么做,问过你父母的意见了吗?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他们不同意,那你……”
林溪白唇角无声地扯了下,皮笑肉不笑地道:“他们的意见不重要。”
中考择校、文理分科、填报志愿,一直到大学他去参加节目,加入男团,他们从未给过他任何意见。
所以现在,他也不需要他们的意见。
陆鹤洋:“?”
“我是和连悦结婚,所以只要她同意就可以。”
陆鹤洋:“万一她不同意呢?”
林溪白沉默了一秒,而后道:“那我就一直追。”
陆鹤洋侧眸,看到他无比认真的眼神不禁虎躯一震:“真爱上人家了?”
林溪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同学会晚上十一点正式结束,路葵的高中同学们三三两两地散去。
林溪白放下二郎腿,起身,整理了下衬衫,正要随他们一起离开,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身姿优雅,这么多年来似乎没什么变化,岁月在她身上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路葵红唇轻扬,踮起脚往林溪白那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道:“现在知道为什么我家男人今晚一定要把你拉过来了吧?”
其实是她接受了林溪白妈妈的委托,之所以没有提前告知他,第一是因为她也没想到今天会在明月潭遇到林溪白;第二则是因为廖阿姨是在他们把溪白拉过来之后才通知的。
她从别墅区赶到1998也需要点时间。
林溪白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垂眸看了眼面前的女人,百感交集。
路葵说完,就拉着陆鹤洋出了包厢门。
走之前,还不忘跟廖佳怡打招呼说再见。
廖佳怡朝他走过来,喊了声:“溪白……”
他在那里站了好久,半晌才反应过来:“您怎么过来了?”
“你不欢迎妈妈?”
“没有。”
“那你是心情不好吗?”
“不是。”
“妈妈这次来看你,让你不开心了?”
“没有,只是有点意外。”
他攥紧手指,那份文件也多出了一层又一层的褶皱。
廖佳怡走到柔软的沙发旁边,道:“来,溪白,你过来坐,妈妈有话跟你说。”
林溪白声音很淡,带了点不明朗的自嘲意味:“我已经坐了一晚上了,不想继续坐。”
“好,妈妈不强迫你做任何事,不过溪白,你的终身大事应该跟妈妈商量一下的。”
林溪白扯了下嘴角:“想让我跟您商量,那您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这事儿不难猜,应该是陆鹤洋告诉她的。
五万块的律师费他也别想要了,连一个做律师的职业操守都没有。
“妈妈生病了,是很严重的病。”
林溪白眼底的笑意一点一滴消失殆尽:“什么病?”
廖佳怡很平静地说:“乳腺癌。”
他愣在原地,原本深邃清澈的眸光落上了几分浑浊。
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廖佳怡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不全是怕你担心,那时候妈妈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您就跟一个澳大利亚人出了国?”
林溪白手掌握成拳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本是想问问她病情到底如何了的,一开口却变成了这样。
廖佳怡缓缓抬眼,注视着自己的儿子,眼底满是爱意:“格罗弗医生在这方面很有研究,他给我做了手术。”
她的声音很好听,独特的音色一直保持到现在,没有任何多余情绪的话语却更能深入人心。
林溪白避开她的视线,薄唇略微发颤:“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
第40章 徒手剥板栗
廖佳怡起身,走到他面前,踮脚抱住他:“这些事妈妈都没跟你说过,你怎么会知道。”
“不要自责,现在妈妈已经好起来了。”
“真的?”
“真的,妈妈没必要骗你。”
林溪白:“格罗弗医生呢?”
廖佳怡:“如果我说我们结婚了,你会生气吗?”
林溪白:“不会。”
离婚之后追求自己的幸福原本就无可厚非,林董事长不也给他找了个后妈么。
廖佳怡感慨:“你怎么那么懂事。”
林溪白伸出双臂,抱住她:“您生病的事,我爸知道吗?”
不管她走了多少年,一个拥抱就能化解所有的不快。
更何况,她是有苦衷的。
廖佳怡松开他,抹了把眼角眼泪,“我没告诉他。”
林溪白眸中似是藏着利刃,原本清澈又深邃的眼神多了几分戾气。
当初媒体全都在说母亲出轨了一个澳大利亚男人,抛弃了丈夫和儿子,自己出了国。
起初他也不想相信,但谣言并未止于智者,越来越多的人这么说,他不知道真相,才以为这就是真相。
林溪白:“当年你们到底为什么离婚?”
廖佳怡声音平静:“我当时告诉你爸,我不爱他了,当时我们对外宣称的离婚原因也是这个。”
林溪白放开她,稍显激动:“当年那些记者都在骂您,说您出轨,抛夫弃子,远赴澳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