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崇的疑问,靳佩弦都明白。
之所以他敢大摇大摆将这箱子里的人给扛上船来,一起带着上路,就是因为身边有黄崇在。
他的两套针,无论是中医银针,还是西医的针筒,都能将箱子里的人治得服服帖帖,不用担心途中在海上的几个月里,会出什么幺蛾子。
靳佩弦抬头冲黄崇微微一笑,“到时候了。”
黄崇没听懂,不知道少帅是说什么到时候了。
他只能呆呆看着少帅打开了大行李箱的盖子——
大行李箱里,侧身蜷缩着一个人。
也所幸那人原本就个头矮、四肢柔软,这便看起来情况还不是太糟。
若是换成另外一个高大一点的,光是这样连续多日地蜷着,压迫血管和神经,都有可能残废了。
已经到时候了,医药控制手段的效果已过,行李箱中的人正在幽幽醒来。
她如一条虫般蠕动,想要突破这行李箱的圈束;精神上仿佛也想挣脱某种无形的束缚。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片痴心恋慕少帅”,并且已经被靳佩弦曾经公开为即将的未婚妻的若月爱生!
这样一条蚕虫似的在行李箱内蠕动的若月爱生,若是往日,靳佩弦通常会欣赏一下她在苏醒之前缓缓蠕动的模样。
可是今天,靳佩弦已经失去了耐性。
他直接一盆冷水浇下去,叫若月爱生快速苏醒过来。
若月爱生张开嘴,仿佛想喊,可是她经过多日的禁锢,她的身子已经十分虚弱,便是有力气张开嘴,却也都没力气喊出声来了。
——该每日给予她多少营养的补充,能让她留一口气在,却没力气挣扎,这些都是由黄崇亲自定下来的。
可是若月爱生就是若月爱生,就算没力气挣扎,四肢也使不出力量,可是她依旧还能找到其它的武器——她太懂得善用她自己的身子。
她一双眼,秋波盈盈,含着泪,含着凄楚,含着哀求,也依旧还含着——无比的崇拜和爱恋。
这样的一双眼,一般男人都会觉得楚楚动人,心都硬不起来。
可是靳佩弦反倒笑了,笑得更加冷酷。
靳佩弦俯身,在行李箱前蹲下,伸手轻轻拍了拍若月爱生的面颊。
“你知道我最厌恶你的,是什么吗?就是你这装柔弱的模样。若月爱生,你难道忘了这世上有个说法,叫做‘披着羊皮的狼’么?”
若月爱生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靳佩弦笑了,“啊,我说错了,我对不狼,也对不起羊。我不该用它们来形容你,因为——你连成为它们,都不配。”
靳佩弦歪头想了想,“我想到了,应该用‘画皮’来形容你——披着美女皮的鬼……”
靳佩弦说着捧着腮帮乐,侧首对黄崇调皮道,“我真好奇,就凭她,怎么有胆量相信,当年就凭见过那么几面,就把我给迷住了呢?”
“蝗虫你说,我至于是那种什么女人都没见过,一见她就神魂颠倒的人么?”
黄崇便也笑笑,一来嘴笨,二来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靳佩弦轻叹口气,伸手卡住了若月爱生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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