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扶果然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查看。
可是他哪儿会等到她冲过来才反应呢,早已是计算好了距离,站起身来提前张开了手臂——
云扶奔过来的时候,便是看见了他的姿势,也已经来不及改变。
于是,变成了直接冲进了他的怀里……
他收紧手臂,在她背上满意又欣慰地拍拍,“我的小野猫儿,终于学会了主动投怀送抱……也不枉我苦等这么多年。”
云扶挣扎不开,他两条手臂像是两道铁箍。
更何况,云扶自己也不敢太使力挣扎……
实在挣脱不开,云扶索性就当个小野猫——学着方才白手套先生的做法,照着靳佩弦的手臂就咬了下去!
当然,是另外一支手臂。
既然是两只猫儿,那么两个伤口就也应该不偏不坠,一边一个。
他大笑,任凭她咬,半点不动。
只是“善意”提醒道,“我住下层甲板的,你明白的,那边洗澡没你们上层甲板这么方便——所以,我已经三天没洗澡了。”
“保守估计,这手臂上的汗出过五层,再加上灰尘和皮屑的话么……”
云扶登时受不了了,松开了嘴。
忍了忍,却再受不了,转身就跑进盥洗室去。
靳佩弦自是立即跟上去,小心扶住她。
扶着洗手盆,云扶吐得地覆天翻。
靳佩弦小心翼翼藏住自己的喜悦,只担忧地问,“这是怎么了?”
云扶自己打开水龙头冲走秽物,恨恨地抬眸瞪他,“还不都赖你!你说的那些,太,太恶心了!”
她一想到他方才说的那些,就又是一顿翻江倒海。
靳佩弦又怜又笑,伸手帮云扶拍着后背。
云扶吐到此时已经都快站不住了,却还是将他往外推,“你走,走……”
骄傲如她,这样狼狈的一面不想叫任何人看见,尤其是他。
靳佩弦眸光放柔,“就算我说得有点恶心,可是也不至于吐成这样吧,你说呢?”
云扶心下咯噔一声,扭头恨恨瞪他。
仇恨来了,就忘了要吐,心下反倒重又平静坚定起来。
云扶甚至都能站直了,瞪着他道,“……我晕船了。晕船不行么?”
货船本就不比客船,各方面的条件都要差一点;更何况这一次的离开,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离开的速度要快,中间不敢有半日的停留。
这样长时间地呆在海上,随船颠簸,谁能受得了呢?
靳佩弦但笑不语,只走过来放水,帮她将洗手池清理干净之后,又用清水和香皂,帮她将唇角的痕迹清理干净。
整个过程,温柔得令人心悸。
云扶有些受不了了,再往外撵人,“我累了……我想躺会儿,你出去。”
他还想说什么,云扶便瞪了眼,“你一个男仆人,单独在女主人船舱里呆了这么久……合适么?”
“更别说,你家‘男主人’就在门外甲板上。”
云扶硬气起来,肠胃里的翻江倒海便也跟着停了。
她轻轻拍拍肚子,心下也是悄然叹息——“还是跟他吵架最舒服了。”
还是又被云扶给推出船舱门外,封百里早在外头等着他呢,还看了看腕表,“嗯,半个小时,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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