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的意思,云扶都明白。
只是这话,那人自己从来就没说起过,她就也不问。
反而莫名地,看他每晚都来她的酒馆,她便忍不住小心地防备。
她垂首将雪茄缓缓收起来,“这五天半你都给我乖乖呆在船舱里,哪儿都别去。一切都听我的,敢说个不字,我先把你了结在这船舱里,省得你连累了我们。”
云扶意态清冷,他却瞬间脸放光芒。
“你答应了?”
他拽着被子向前匍匐,身子尽量近地靠向云扶,“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云扶扭开头去,只对凯瑟琳说,“睡吧。”
凯瑟琳脸颊红红地问,“……怎么睡?”
船舱内还有一张沙发,却也不够睡两个人。
云扶挑眸盯了榻上一眼。
她本意自然是叫他下来,她和凯瑟琳睡。只是他都“内个”了……那被子里头,说不定有什么呢。
她便一指沙发,“凯你睡沙发。”
“那波士你呢?”
云扶一指地板,“我喜欢宽敞。”
“不行!”那厚颜之人却出声抗议。
云扶挑眉横着他,“怎么,你良心发现,主动要求睡地板?”
他却摇头,“你不能睡地下,你跟我一起睡。”
他其实也脸红了,却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舱门都坏了。这样要是再有人来,咱们才好继续……”
“继续你个鬼!”一股子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羞涩、尴尬和懊悔,爬上云扶的心尖,“不会还有什么继续,要真再有人来,我直接把你给交出去!”
还继续?她一回想之前的昏乱,现在身子就莫名滚烫了起来。
他一双眼却乖巧又无辜地凝视着她,“我不是要故意唐突。是情势如此,咱们不得不如此。”
他伸出手来,一根修长的指头,小心翼翼地捅了捅云扶。“还是说,你不敢跟我睡在一起,怕你自己也——把持不住?”
云扶触电般地跳起来,“你把持住你自己就好!”
他满意地收回手指,改为举到头上,“我起誓。”
云扶被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给攫住,只觉自己宛如陷身蛛网,挣不脱,又理还乱。
不过幸好,还有最后的五天。
等到香港,他下船,他们便将再度云水两散。
云扶安慰自己:忍忍。
云扶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疾步走到舱门口,贴住舱门,小心听外头的动静。
只有海浪拍击船身的轰鸣声,以及门口的煤气灯在海风中飘摇的吱嘎呜咽。
云扶松一口气,转回身来熄灭了灯,连鞋都不脱,直接合衣躺在了他身边。
自是尽量与他拉开距离,幸好她身轻骨纤。
黑暗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尽管船身的摇曳仿佛天然的摇篮,可是云扶却还是睡不着。
耳边,他的心跳和呼吸始终都平稳不下来,虫子似的一个劲儿啮咬着她的心神。
她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就也跟着一起乱,能睡得着才怪。
又过了许久,凯瑟琳那边呼吸平稳下来,已经睡着了。
云扶刚想翻个身,耳畔忽然一热,他又紧挨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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