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中,一只通体呈赤红色的烈焰巨鸟伴随着持续不断的凤鸣腾飞而出。我伏在她的背上,昏迷不醒。
当时的场面,可谓是难以言喻的惊险。那时我因吸入过多二氧化碳,昏厥了过去。而且,头顶上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天花板也不再苦苦支撑下去,如释重负般轰然塌落。这种高度及重量的坠物重击脑门,足以致命,非死即伤。
千钧一发之际,那抹烈焰身影出现了,她用自己弱小的身躯顶住了接近千斤的重物,刹那间献血四溅,她直直摔落在地上。剧烈的疼痛感如同洪水猛兽般疯狂地侵袭着朱小雀,可她的意识非但没有模糊,反而清醒了几分。她反复在内心告诉自己,绝不能在这里倒下,因为身边的重物还在不停地坠落,小雨仍旧危在旦夕。
此时此刻,她心中的一个信念开始萌芽——守护。于是,她强行支撑着站了起来,将伤痛化作力量,浑身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光中,她的体型变得巨大,力量爆发出来,完成了进化蜕变。
朱雀菲尼克斯一挥翼,便有几道风之利刃成形,将铺天盖地而来的坠物一一摧毁。幸亏有她那对巨大有力双翼的庇护,我才得以不会受到更多更大的伤害。
众人见菲尼克斯将我救出,紧锁着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来。九月看我并无大碍,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破涕为笑。
凡尔斯仰头凝望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勾了勾嘴角“昔日的小家伙转眼间都长这么大了呢。”然而后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
“老朋友们,好久不见啊!”巨大的地缝中喷涌出了灼热的岩浆,一位浑身缠绕着烈焰的火红针刺状头发的精灵从中走出。他身着一件带有火焰纹路的赤红短衣,身后是一对由不灭神焱构成的翅膀,而脑后留着的一小撮长发就像其斩不断的牵绊。他每走一步,就有一处地面随着熔化。精灵碧绿的瞳眸中清晰地倒映着我们所有人的身影,声音的来源便是他。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艾恩斯叔叔!”伊卡莉莎热情地打着招呼。
见状,凡尔斯嘴角微微抽搐,怎么感觉那丫头真是见一个比一个热情呢?一听见那声音,他就知道是自来熟,不不不,是艾恩斯了。然而……话没说完就被打断还是真心不爽啊!关键是对方还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明明就是根本不放在心上。突然被无视?他开始怀疑人生了。
对于伊卡莉莎会出现在这个时空,艾恩斯也是微微感到惊讶“小莎,怎么你也在这?”他又扫视了在座所有人一眼,略带遗憾地笑了笑,“小柯还没出现么。”
伊卡莉莎点点头,无言。
看着某位火精灵王即将陷入“痛苦的深渊”,凡尔斯额上滴落下一滴冷汗,然后开口煞风景“你确定这种事是重点?有位姑娘还……”
然而他看见了艾恩斯惊恐无比的眼神,正纳闷着自己不过说了两句话而已,对方用得着这么大的反应么?后知后觉有什么不对,于是回眸,看到了这样美好的一幕九月正嘴对嘴为我做人工呼吸。
我的天哪!简直哔了狗了有木有?!确定这种行为不是在间接秀恩爱么???如果否认,打死都不会信!
往事和萌萌则选择自觉转过脸去,这口狗粮她们不吃,坚决不吃!至于艾恩斯,他的内心大概是崩溃的,为什么刚苏醒就被喂了满满的一口狗粮?也许他需要立刻马上去找冰精灵王柯尔德给自己降降温。
“别去在意她们,毕竟年轻人嘛。再说了,这种救人方式很正常不是?”凡尔斯笑得很是勉强,其实这番话不过是他自己安慰自己罢了,就像“坚强的自己,不需要抱抱”那样。
接着,艾恩斯看他的眼神中多出了几分怀疑,虽然对方并没有明说,但那是显而易见的。凡尔斯无奈,只好用转移注意力法“话说回来,你刚苏醒?”
“并不。”艾恩斯摇摇头,“其实我在几个月前就苏醒了,只是不知道何人在我的沉睡地设下了封印,后来海盗还在此建造了要塞。再到近期,有人利用封印又创造出法阵,才发生了如今的天灾人祸。幸而朱雀神兽在此,镇压的灵石受损,我才得以破除封印。”说着,他掏出了一小块碎石,“这可是镇灵伏石?”
“应该是。”凡尔斯看了一眼石身上特有的花纹,不太确定。稍许,他又接着说,“虽然我不清楚是谁施展的封印,但一说到布阵,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欧德呢。”
“他的阵法,更多不是偏向防御么?”
经艾恩斯这么一提,凡尔斯如梦初醒般手握拳轻敲另一只手的掌心,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也是诶。欧德他明明那么友好,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嘛。”
有那么一瞬间,艾恩斯觉得凡尔斯发情了???大概这只是他的错觉吧,总之对方就是奇奇怪怪的。不过凡尔斯总说自己和欧德奈瑞只是单纯的好朋友,偶尔互相关心下也并不奇怪。至于万年前一位精灵翩翩起舞,另一位精灵用钢琴曲伴奏那次,只是他俩一时兴起而已。凡尔斯是这么解释的,可为何就是令人难以信服呢?那一夜,漫天流萤,如画般美丽动人,这般良辰美景,令观者不禁驻足,至今也应是记忆犹新。只不过,那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因为在那之后的不久,宇宙便因两极冲突再一次陷入了漫长的秩序之战。再然后众精灵王便分散各地,先后陷入沉睡。
“那是你的好朋友么?”萌萌不知几时出现在他们的身后,笑得意味不明,“不知大佬是否清楚,好朋友与恋人间关系的界线,大多时候都是模糊不清的。”
“啊咧?”一片红晕顿时在凡尔斯的脸上浮现,“姑娘,话可不能乱讲。”
“果然有奸情。”伊卡莉莎路过说了这句话后,赶紧开溜。
“???”凡尔斯一脸懵逼,才数日不见,她们就变得这么八卦了吗?天哪,真可怕。
好在艾恩斯出来解了围,气氛才不至于一路尴尬下去“然后吧,我在法阵上隐约感受到了神秘的气息。”
“莫非是……”凡尔斯压低了声音,“他似乎曾说过要修习阵法吧?可是……”
“不管到底是不是,反正别在悠月姐面前提起,不然她会伤心的。”伊卡莉莎又一次在他们背后幽幽冒出,开口。对于紫悠月的兄长,虽然她没亲眼见过,但还是略有所闻。
“她真有这么迟钝么……恐怕早就知道了吧。装傻充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凡尔斯看了看闭着眼背靠墙的紫悠月一眼,她手中紧握着秘影权杖,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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