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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风清雨凉会故人】
    这两个家伙在算计什么不得了的事么。
    尚风悦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斜眼瞄着满脸阴险笑容的渡流云和一脸苦相的醉饮黄龙,脸上藏不住事儿的哈哈龙已经保持着尴尬苦逼的样子很久了,这种欲言又止明知不能说但又不吐不快的表情实在是让人看的纠结兼好奇,根据他的直觉,大约是渡流云想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总之希望别找他收拾残局就好,虽然这可能性不是很大……救命,这个小神经病把目标对准他了。
    尚风悦一头黑线地看着渡流云向他走来,无视满脸纠结的醉饮黄龙和一脸莫名很奇妙的罗喉,拉着他单独密谈。
    很好,他明白为什么她要分头和他们商谈了,如果是三个人在一起,不用说醉饮黄龙沉不住气,他都没有办法保持住平静的心态而不惊呼出口。
    从很早以前就知道她是一个玩命之徒,但就算有这个认知,他也想不到她敢玩到这个地步,是说,她真的是……
    “流云,我很早以前就想问你了,就算知道你可能不会说出口,我不问,终究是憋在心里的疑问。”
    她回不回答是一回事,他问不问又是一回事。
    “你说。”
    讶异地看着尚风悦,渡流云失笑道“我们相识这么长时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么。”
    尚风悦折扇半掩面,眼底闪过一丝锐利“以一个外境人而言,你对四魌界的了解,透彻的让吾心惊,吾只想知道,莫非你亦是四魌界中人。”
    “当初就是因为这,差点被浑身是宝当成楔子,事实证明我不是楔子,枫岫主人才是,然而我对四魌界的了解恐怕也仅限如此,更具体的就不知道了,所以这虽然不能证明我不是四魌界的人,也多少能让你安心一点儿吧。而且……只怕我的来历,你们脑洞就算再大,也绝对猜不出来。总会有被你们知道的时候,但绝不是现在。而现在,我只能说一句,四魌界在吾眼中……不过如此。”
    她有一个足够的理由来让这四个字成立,如果仅仅是穿越者,恐怕她无法有绝对的自信坦然转变,但她第二个身份,恰恰给了她足以支撑她恣意洒脱的行为。
    一句不过如此,让尚风悦心头一动,这四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有着让人无法质疑的豪气,仿佛她这样说很正常,丝毫没有半点狂妄突兀之感。
    “哈,倒是有趣,如你所说,总有一天你会告知我们,那就到时候再说。”
    他要确认的只是她不是四魌界中人就可以了,不然他实在是猜不出来她到底属于哪一界。
    什么叫做天高皇帝远,海阔任鱼游,说的就是现在这几个人的悠闲生活,当然对于渡流云来说是这样的,但对其他三人而言却是常态而已,醉饮黄龙和尚风悦根本就是不问江湖事,不涉武林争,罗喉更是从集境归来,相对苦境混乱的争斗而言,集境的政权更迭不过是小打小闹,所以说地方小也有地方小的好处,从罗喉的形容来判断,大概集境也就相当于苦境的几个中原那么大而已,不然以三仪三司十二殿现有的规模,绝对震不住整个一个境界。嗯,集境大约比道境人要许多就是了。
    这段时间过的最闲散的也是渡流云,除了偶尔和别秋小筑寂山静庐发发书信外,她是彻底放牛吃草撒手不管,本来苦境也不是她的,她也不是素还真这个劳心劳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苦境大支柱,作为深刻了解到苦境是有多么顽强生命力百旗不倒百炸不毁的人来说,只有核平才是苦境的常态。再说了,中原现在还没到乱的时候,天策真龙目前依然在和妖刀界扯皮中,啥时候封灵岛开了,再加上波旬也出来了,她再把罗喉丢出去挡挡刀。封灵岛那几位构不上威胁,最多其中一个会给忆秋年带来点儿烂桃花而已,鬼隐提前干掉就行,对付奸人不需要和他废话,直接捅死了账,至于其他人,兵燹的妖刀诀倒是可以拿来给啸日猋学一学,疯刀配妖刀,应该会意外的相称,何况兵燹向来看不上妖后学他的刀法,这开启封灵岛一事绝对不可能再成为妖后向那几位交换条件的筹码,这么有利的后援只能放在中原这边,到时候把兵燹他那个义父弄死,再把小兵燹抓来往别秋小筑一丢,培养调教啸日猋这个刀界奇材就好了,三观有问题没关系,上官邛那个老家伙有的是手段让兵燹蹦不出去五指山,扣下他总好过他去和天忌算那笔说不清道不明的灭族烂账。
    今天是个阴雨绵绵的好天气,画舫外飘落的雨点,打在兴致大起连伞都不撑一把的渡流云身上,这位脑子有坑的美其名为要感受一下天公的洗礼,而实际上雨点却是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她要的不过是看着雨水从天飘落的视觉享受罢了。
    阻止了她往甲板上铺毯子躺下的举动,罗喉很想劈开她的脑子看看构造然后再洗一洗,席地而躺什么的,请分好环境先——那边有洁癖的极道先生尚风悦眼角都快要抽起来了,话说拜尚风悦所赐,这座本来就干净的画舫,现在更是变得一尘不染,无论走到哪里都自带闪闪亮的反光效果,这特么就是被擦的亮闪闪,这位洁癖狂人有特殊的清扫卫生手段——他硬是把原先被醉饮黄龙收复的阴阳使和日月行绑来当清扫工,扫完了啸龙居扫画舫,可怜这两位自从跟了醉饮黄龙,就没干过什么正经事儿。
    “翩翩君子配上绵绵细雨,看在眼中,使人格外神清气爽,里面那个傻大个,出来接客!”
    渡流云随手扔出去一块板砖,目标,坐在船舱里捧着一卷署名为紫皮大柚子著的不知道什么书看的正过瘾的醉饮黄龙。
    接客……当然接的是踏浪而至的笑剑钝。
    方落到甲板上便听到如此不着调的迎接之语,笑剑钝收起手上油纸伞,对渡流云道“流云,你这么热情洋溢地迎接我,可是让我吃不消啊。”
    “哎呀,吃不消没关系,吃多了撑着就行了。”
    弹身而起,渡流云示意拜托尚风悦看好醉饮黄龙,她一手拉着罗喉一手拉着笑剑钝就往里间走,“比起暴晒的艳阳天,这等了凉风习习细雨霏霏最适合喝茶饮酒谈天说地,早就说了十年修得同船渡,趁着几位有缘分的今天都在这,我们不醉不归。”
    你不是吧,一上来就要往醉里整?
    笑剑钝被她的说法搞得哭笑不得,难道不应该先彼此介绍一……下?
    诡异的气氛在他踏入船舱的瞬间从他脚底往头顶蹿起,一进门他就看到了一名威风凛凛气势万分相貌堂堂的九尺大汉满眼热情地看着自己,这一瞬间笑剑钝的头顶升起了一个斗大的囧字,难道他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成?
    毫不客气地给了醉饮黄龙一个肘击,顺便把他扒拉到一边,渡流云按着笑剑钝在桌边坐下,顺嘴胡说八道“不用理他,他脑子不时地要抽抽风打打结,发癫是他的常态,作死是他的能耐,大概是觉得你和他太有缘了,才会让你感到这股热情无法承受,等下罚他几缸酒就是了。”
    ……
    醉饮黄龙一头冷汗,罗喉默默地别过头去抹了把脸,尚风悦扯扯嘴角,强行忍住不笑出声,她对醉饮黄龙的形容,是真的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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