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沽名钓誉没什么能为但是占便宜没够的刀无后,渡流云就不想把自己暴露在天下封刀面前,想来刀无极也不会那么单纯,走哪儿都去和他名义上的义父兼师父报备,甚至告诉他自己认识了什么人。嗯,根据派出去的小弟回报,目前刀无极人在天下封刀,她倒是可以趁着他外出的时候去找他叙叙旧。
喧嚣的酒馆,安静地雅间,渡流云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街市,就在刀无极的身影出现在楼下的时候,她摸出来一块碎银块,屈指一弹,完美,正中刀无极额头。
明明听到了暗器破空的声音,但刀无极就这么硬生生莫名其妙地挨了这一下,低头捡起来这块偷袭自己的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碎银锭,他心底惊疑刚升起,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二楼窗户边儿上,抛着好几块碎银冲他嘿嘿谑笑打算继续往下扔的渡流云。
“流云?你从学海无涯回来了?”刀无极惊讶地道,随后走进酒楼,推门而入“怎么没派人来天下封刀告知我一声?”
“嘛,不想让人知道我这位儒门少君和你这个天下封刀少主走的太近,免得牵扯到两家背后的势力,麻烦。你我本就是互相看得顺眼,没必要扯上太多不必要的麻烦。我只是渡流云,你只是刀无极。”
顺手给他倒了一杯茶,随后唤过店小二上酒菜,渡流云嘿然笑道,私交嘛,越是简单越好。最好什么都不牵扯,就只有他们两人。
“哈,你还是一样没变,快言快语,讨厌麻烦。”
刀无极像是想起来什么,反问道“你这次从学海无涯归来,是放假还是?”总不能是毕业了吧,学海无涯有那么容易毕业?
轰蚊子一样挥了挥手,渡流云满不在意地道“没什么啦,就是和老校长太学主好言相商,让我这个进修的挂名弟子成为名副其实的挂名弟子罢了。学海无涯能教的,儒门天下我都学过了,我那位好爹亲让我上学海无涯,无非是想要磨一磨我的棱角而已,他也没指望我在学海无涯拿到什么实际上的名义。”
“看来你在学海无涯亦是混的风生水起,令吾自叹不如啊。”
想想自己这两年的无聊生涯,刀无极就觉得错过了很多精彩,无奈事只能一步一步做,任谁也没办法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他要做的事,又是难于登天,怎么可能一时片刻便能达到目标。
“哈,所以我出来了,你精彩的人生就要开始了啊,怎么样,最近有没有空,有空就找个什么地方出去走走,过一阵子我还要去道境,到那会儿就不知道下一次出来约是个什么时候了。”渡流云掐掐手指算算时间继续道“在去道境之前,满打满算四个月,够找个地方溜一溜,如何,有兴趣没?”
“你还真是闲不住。”刀无极笑着摇头“你才从学海无涯回来,就不留在天都多陪一阵子武君?”
渡流云无语地看着他“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这样,我去哪里就一定要和罗喉扯上关系吗?”
“这……”好回答,他要怎么说,难道她和罗喉的关系不是西武林人尽皆知吗?她走在路上不一定会被人认出来是儒门少君,但提到渡流云这个名字,此地有几个不知道她和罗喉关系密切?
“说到空闲,我倒是要外出一趟西漠,师尊托我去找隐居在西漠的一位前辈,帮他打造一副铠甲,如果你没什么事,那就同行。”
“西漠?好啊,什么时候动身?别告诉我你这就是要奔西漠而去。”什么都不带,就挂着一口刀去西漠,你是跑去吹风沙体验生活吗。
怎么可能。刀无极失笑道“我三天后动身,不如这样,三天后午时城外十里坡见。”
“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到时候见。”
她有三天的时间可以思考这一路上怎么忽悠刀无极,不指望短短四个月时间能把他忽悠到彻底解开对哈哈龙大哥的心结,但至少也要给他带来点影响,只要种下一颗种子,后面的事就好办多了。这本来是她两年前就想要做的,却被学海无涯之行生生耽搁,不过没关系,反正她也因此救了海蟾尊,还和老校长点风缺达成和谐关系,也算是另有所得。
时间有限,她要仔细计议一番了,事关失忆……啊不,诗意天城的未来,她还不想拿御天五龙的事儿当儿戏。毕竟她来到这个世界,活在这个世界,不做出点儿什么事来,对不起这一番际遇。
刀无极有些诧异地看着她,怪了,从学海无涯归来的渡流云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但一时间又说不上来。罢了,多想也没有意义,还不如想点眼前的比较实际,比如,他的师尊跟他说过,那位隐居在西漠的绝代铸造师脾气怪异,他要好好思考一番,如何不引起对方的反感,还能达到目的来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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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渡流云就是一个适合四处走跳的人,她在学海无涯憋的实在是太久了,导致她在天都根本没有办法再潜心休息下去,用她的话来说,闲的无聊整天闷在屋里的日子过够了,但又不能像以前一样拉着他们打架,怎么说大伙都是好兄弟,她下不了这个手嘛。
反正她怎样最后都会回到天都,罗喉也不愿意限制她的行动,她愿意上西漠去游玩,自然是随她去。何况她并不仅仅是游玩而已。能看得出来,她一直在做些什么他看不懂的事。然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她不说。他不问,这样挺好。
刀无极想要去的西漠,并不是西武林的西漠,而是地处中原边境的西漠,听到这个说法,渡流云的心底浮现出了一个名字。然而……她抬头看看天,在刀无极莫名其妙地眼神中叹了口气,哎呀,这个尴尬的时代,她是一点也不清楚,那位在快意中冷静的风之痕究竟是风之痕还是魔流剑,或者他仍然在苦境的本土魔界中苦修着剑术。
也不知道她这个脑子还能记住多少,记得多久这些事,还好她写了个乱七八糟一点也不押韵的预言体,还好她又偷偷地写了一份类似流水账一样的记录,收藏在空间戒指的最深处,方便随时提醒她大约会在什么时候遇上什么样的人。当然,这玩意还有没有用她是不清楚了,毕竟她现在已经打定了注意要好好地大搞特搞乱来一番,天知道她这个哥伦比亚大蝴蝶已经把原本既定好的未来一翅膀忽扇成了什么样,嘛,没差啦,她就当平行空间这么过着也不错。真是,不乱搞怎么能对得起穿越者这个身份呐。
刀无极像看蛇精病一样看着面部表情超级丰富的渡流云,完全猜不出她是在连蹦带跳个啥,他只知道,他如果再不拉一把人,这位一定会一脚踩进面前出现的小溪里。她走路都是放空脑子不看道的吗?
对此渡流云表示,把背后放心大胆地留给好友,才是对好友真正的信任嘛~
听你在胡扯。刀无极将她提起来,就这么拎着人过小溪,稳稳地把她放在对岸“流云啊,我真是搞不懂,你是真的一点愁事儿都没有吗,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一样。”
“哎呀,人生吗,怎么都是活着,那为啥不高高兴兴地活着,非要给自己找上一大堆的烦心事呢,你看,愁也是活,笑也是活,当然要选笑着活吗。走啦走啦。”
整了整衣衫,渡流云一本正经地给刀无极科普自己的处世之道,她说的很有道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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