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气,这东西看不见,却最是累人。
没有名气前,磨砺数十载,以求一举成名天下知。
成名之后,却是要比成名前更加累人。
因为一个人无论走到那里,都要受人关注,总是会不自在的。
更何况,还需要面对无数同道中人的挑战。
一旦败了下来,那么所有的名声,就将被另一个人夺走。
若想要成名快,去击败江湖中一个远近闻名的高手,踩着前辈的肩膀上路,无疑是一条捷径。
一个快速崛起的风云人物,身前身后,总是有着无数前辈、后辈的鲜血。
当然,若是到了如同叶孤城、西门吹雪这样的高度,就是高处不胜寒了,因为已经很少有人敢要再挑战他们了。
夏云墨曾经胜过西门吹雪,还做出了一些轰动江湖的大事情。
按理来说,敢来挑战他的人应该极少。
可一旦夏云墨在江湖中露面,那挑战他的人,虽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
这却是因为夏云墨在江湖声明最盛的时候,消失了一段时间,让许多人以为他只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家伙。
当今四大剑,叶孤城自不必多说,自出来以来,从未一败,一式天外飞仙更是天下无双的绝技。
西门吹雪曾败夏云墨的剑下,此事天下皆知。
可随西门吹雪自三个月前出关,大小十余场战斗,皆是一剑败敌。见过的人都称他的剑法有了“神”,他依旧是绝代的剑,谁也无法否认。
至于木道人,号称“下棋第一,喝酒第二,使剑第三”。
他年轻时就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剑,如今的剑法和功力,自然是更上一层楼。
更何况,他身为武当长老,挑战他,便是挑战整个武当的尊严,又有谁感轻易捋武当的虎须。
因此,夏云墨这个与他们齐名的剑,一时间竟成了香饽饽。
眼前的这个中年人自然也是一个剑,还是个很有名的剑。
他若是能够一举击败夏云墨,那他的名声就将会达到如日中天的地步。
若是在平时,夏云墨或许还会同这个剑过过招。
可现在,他只想听听隐形人的秘密。
就算公孙兰不说,那他想在也只是想去栈,好好休息一番。
毕竟从幽灵山庄一路赶来,风尘仆仆,他很想要好好睡一觉。
中年人还不曾说话,他身后已有一个紫衣青年冷声道:“好大的脾气,你可知道我师父是谁?”
又有另一个青年到:“我师父乃是长乐山庄主人,“太平剑”司马紫衣,阁下最好还是尊重一些。”
那中年人司马紫衣依旧冷着脸,但却不禁抬着头,脸上有着难以形容的荣耀和骄傲。
“金南宫,银欧阳,玉司马”,这句话说得是武林的三大世家。
自古以玉为贵,长乐山庄无疑是其中最富贵的一家。
而这司马紫衣除了家传武功外,还是昔年“铁剑先生”的唯一衣钵传人,文武双全,身世显赫,不到二十岁就名满天下。
他人已到中年,非但剑法越加的精炼,英俊的容貌也不减当年。
这样的人,他若不骄傲,那还有谁能够骄傲。
夏云墨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让你滚,你最好快些滚。否则待会你再滚,你身上可能就要少一些东西,也会多出一些东西。”
司马紫衣终于脸色一边,冷冷道。
“剑主夏云墨,我很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声。原本我以为你能够和西门吹雪、叶孤城齐名的人,就算不是孤高决绝,也应该是潇洒自如。只可惜……”
接着,他便叹一生气。
平常江湖人,听到这样的话,定然会不自觉的问可惜什么。
可夏云墨并没有问,他也是一声叹惜,说道:“我有你想要的名声,你手中也有剑,既然如此,为何不用你手里的剑说话。”
司马紫衣点了点头道:“我的确想要你的名声,我的手中也的确有剑,可你手中并没有剑。”
夏云墨道:“你若出手,就一定看得到我的剑。”
司马紫衣皱了皱眉,他并不想对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出手,就算这人是剑主夏云墨。
夏云墨又道:“你最好快些出手,否则我就要走了。”
司马紫衣终于道:“好!”
他话说完,手已缓缓的放在了剑柄之上。
剑是黑鱼皮鞘,白金吞口,形式奇古的一把剑。
这一把剑很有名,有不少的剑都是伤在这一把剑下。
司马紫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夏云墨,夏云墨的每一个动作都不放过,他在寻找夏云墨的破绽。
只要夏云墨有任何一个破绽,那么他的剑就会想夏云墨刺来。
这是很紧张的时刻,就连旁边的茶都在看着两人,手心已捏出一把汗。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就在夏云墨端起茶杯的那一瞬间,司马紫衣的一剑终于刺出来了。
剑已出手,剑光如闪电,直刺夏云墨的右肩。
剑很长,本不易拔出,但司马紫衣有种独特的拔剑方式,剑一出鞘,就几乎到了夏云墨的肩头。
司马紫衣有信心,他四岁时就开始练剑,七岁时就有了这把纯钢打造的剑。
如今他学剑四十一年,已经研究了一百三十多种的拔剑方式。
他的剑拔出来,就可以贯穿十二枚就地散落的铜钱。
可夏云墨并不是铜钱。
他是天下无双的夏云墨。
他伸出了那天下无双的一只手,拇指扣在中指,轻轻的弹在了剑尖之上。
“挣”的一声,那一把剑已不受司马紫衣的控制,倒飞而出。
倒飞出的剑,比司马紫衣全力刺出的一剑去势更快,威力更甚,已经化作了一道闪电,刺向司马紫衣。
司马紫衣出剑了,他也看到了夏云墨的剑。
这倒飞而出的剑,不正是夏云墨的剑吗?
“呲”的一声,剑已经刺进了司马紫衣的肩头,他原本是想要刺中夏云墨的肩头。
剑势不绝,带着司马紫衣的身子倒飞而出,撞倒了他好几个弟子,方才停了下来。
“滚!”
这是夏云墨第二次开口道。
当夏云墨第二次开口时,司马紫衣的腰上少了一把剑,肩上却多了一把剑。
因为司马紫衣这一剑并没有想要夏云墨的性命,所以夏云墨也没有要他的性命。
只是夏云墨这一剑下去,已经深深的刺进了他的右肩之中。
他的使剑的右手,就算是治好了,这一辈子也很难再使用如同先前那样的快剑。
对于一个剑而言,或许比死了更加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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