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族亲们就先按捺下了好奇的心思,打算筵席散尽之后亲自去询问月长老。月陇西心底自然清楚他们都打着什么算盘,面上仍是风轻云淡地逐一跟他们敬酒,喝了两杯后,又浮起笑意,仿佛方才不曾与长辈发生过什么龃龉。
听月世德讲些废话,再拿月世德前些年背着族里杀人揽财作威胁堵住他的口,这两件事和顾好婚宴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月陇西打算等敬完酒再去客房找他。
谁知他方敬完这一桌族亲,远远就瞥见一名面生的小厮朝着月珩疾步走去。跟着上禀了什么,月珩便立即点头要随小厮而去。
月陇西眸中衍出几分yin鸷,侧身朝斟隐低语了几句,便放下酒杯径直朝月珩走去,假意阻拦他的匆忙,故作疑惑地问,“父亲要上哪儿去?”
“你敬你的酒,长老寻我过去有事。”月珩微蹙眉。
月陇西低笑作恍然模样,“父亲不必担心,长老不过是方才喝多了酒身体不适,又不慎打翻了茶盏,此时正在客房里换衣裳。刚巧孩儿跟他说好了要去探望一二,就jiāo给孩儿去罢。孩儿刚看到母亲在找您呢。”
得知郡主找他,月珩根本无暇再去管不过是打翻了茶杯的长老,把事情jiāo给月陇西后便转头去寻郡主了。
那面生的小厮见形势有变,僵硬着腿不知如何是好。月陇西恻然低笑了声,抬眸盯着他,淡声道,“愣着做什么?长老不是有事要jiāo代吗?带路啊。”
小厮喉结一动,腿几不可见地抖了下,踯躅地转过身,走出两步便要跑,被月陇西一把揪住衣领,咬牙吐出两个字,“带路。”
小厮不敢再违抗,只好带着他往月世德所在的客房走去,额间的汗却狂然而下。
不消多时两人到了客房外,月陇西将小厮甩到一边,斟隐早悄无声息地跟了过来。月陇西拿走他手上的匕首和长鞭,一脚踹开门,看见仍在安稳吃茶的月世德那刻顿时火起,扫了眼屋里的下人,反手一鞭甩出去,笞在月世德手边,那长鞭如吐信的猛蛇,瞬间带翻了茶具,“都滚出去!”
下人骇然,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月世德抖着手放下茶杯,“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关门!”月陇西踏过门槛,左手反握起刀,右手将长鞭盘绕三圈,果断朝月世德走过去,头也不回地对身后人道,“斟隐,守在门口!谁敢闯进来格杀勿论!”
月世德并起双指叱他,“你……你你反了你要!!”
“我看是你反了!!”月陇西咬牙切齿,一脚踩在桌上将他定死在圈椅间,俯身将匕首抵在他的喉口,盛满怒火的眸中倒映出的人脸几乎狰狞扭曲,“你睁大眼睛看清楚爷是谁?!月世德……你认得出秦卿,却认不出我来吗?!”
话脱口,月世德猛地瞪大双眼,额间的汗涔涔而下,猛地从圈椅滑了下去,声色登时吓得扭曲变形,“你、你是……你是……!!”
眼前的人一身红衣恍如罗刹,眼中血丝遍布,猩红的眼角亦如染了血般,此刻这双鬼厉的眼睛正紧紧bi视着如蝼蚁般的自己。一如当年!
“认出来了?表叔可忍你很久了!”月陇西挑眉冷笑,眸底凌厉的寒意如冰剑从地面噌地拔起,“牢里让你见识的那些酷刑不过是我幼时闲来无事随意折腾的,算不得什么!你若是想见识别的,我多得是办法!”
月世德拼命摇头,仿佛被扼住咽喉几近窒息,涨红着脸猛烈地咳嗽,整个人缩在圈椅中说不出话来。
“这辈子表叔打算修身养xing,陛下卖我面子放过了秦卿,我便也想着卖他面子留着你……”他别有深意地将话音留长,稍一顿,他将匕首竖起,往下施力一捅,却悬停于他的腿面,冷锋微芒,在他惊慌的惨叫声中,月陇西咬牙说完了后半句,“你若再寻她不自在,这面子我也可以不卖!”
话落,他猛地将匕首chā。进腿间,一把穿透。月世德惨声尖叫,一口气没提上,跌倒在地。大汗淋漓间低头一看却见匕首不过是从双腿之间穿了过去,划开了裤子,冰凉的刀锋刚好紧挨着皮肉,不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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