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广州城区各大西洋教堂接连燃起了大火。
事情来的突然,教士们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不少人就此命丧火场。
与此同时,一队队黑衣人在那火场四周肆意砍杀,使得不少出逃的西洋教士当场丧命。
纷乱来的突然,又极快,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就死了不少人。
黑衣人众不为劫财,意在杀人。将各处火场冲杀一番后就此离开,各地驻军接到使馆街的求助前去支援之时,那些黑衣人早就没了影踪。
各国公使问讯大怒,说是广州城区暴乱定要严惩凶手,不然定会采取惩罚性措施给教士报仇。
广州城防司令连夜被上级叫起来,接到了三日之内必须捉拿凶手命令,让他无比头疼。
火光滔滔,喊杀震天。本来寂静的广州城区突然就热闹了起来。可这分热闹,却充满了愚蠢、暴虐和血腥。
一队队兵士粗野地将各处房门撞开,挨家搜寻可疑人员,但凡是看着可疑的,尽皆投入了大牢。
这些黑衣人对于广州城区的城防以及地理环境好像无比熟悉,每每总能在兵士前来之前就撤离现场,使得那些军士忙活了半天,除了抓住了一些闲散的无关人员,真正的凶手连一个都没抓到。
虽然如此,洋人一直施压不断,没有办法,连一直驻守在附近大营的兵士都调来了一些,帮助调查凶手。
顷时,广州城区竟然在不到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就开始乱了起来。
春风居下面的地宫除了人少了很多,倒是没有太多影响。
赵烺吃完晚饭之后就躺在床上小栖,即将入睡之时却听到了一道道隐约的喊杀声。
“嗯?”
开始时候精神恍惚还以为是幻觉,坐起身子侧耳凝听之下,喊杀之声顿时更加清晰了几分,使得他的心里没来由开始跳了起来。
“难道是李广跟严宽他们来救我了?”
过了这两天时间,李广等人完全有可能找到这个地方。
仔细倾听之下,却发现那些喊杀之声四面八方都有,且远近各不相同。
根据声音判断,发生冲突的两方人数都极多,根本不是严宽所带来的五十人不到的警卫队可以造成的。
“莫非是外面出了什么乱子?”
仔细想想,这种猜测的可能性最大。
民国乱世,各地军阀豪绅互相功伐,频起战端是常有的事情。
心中疑惑,赵烺便走了出去准备查看一番。
“喵呜!”
房门刚刚打开,一道黑影便窜了进来。
赵烺心中一惊打眼看去,是那只颇为熟悉的黑猫。
这黑猫是红袖所有,已经明中暗中帮了他多次。
赵烺对它也是颇有好感。
“小黑,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喵!”
黑猫白了赵烺一眼算是做了回答,而后便在地上打起了滚。
赵烺看了看门外,眼见整个大厅人员此时极为稀少,根本没人注意这里,便赶忙一把将房门反锁,来到了其后躺在地上打滚的黑猫身边。
“喏,外面没人了,你来这里干嘛?”
通过前几次的接触,赵烺知道红袖的这只黑猫极通人性,根本不能拿寻常的眼光来看待。
“喵!”
黑猫身影一窜跳到桌上,捡着桌上的一些点心随意吃了些,而后又抬起前爪碰了碰桌上的茶杯,看向了赵烺。
“你要喝茶?”
“喵!”
黑猫人性化地点了点头,赵烺一阵莞尔,倒上了热水,递到了黑猫嘴边。
“吧嗒,吧嗒!”
黑猫眯着眼睛舔了半杯茶水,而后满意的舔了舔爪子,才将右前爪全部抬起,露出了身后黑绳绑着的一张纸片。
那纸片通体黑色,若不是黑猫特意指点还真看不出来。
赵烺将那纸片取下展开,上面有着一行蝇头小楷:赵公子地宫之事可有办妥,如若需要离开此地请回消息,红袖。
赵烺此前见过红袖写字,认得这是她的笔迹。
对于红袖,赵烺此前虽然感觉她颇为不凡,但也当做一个普通女子看待,最多是比起常人要坚强些,值得让人敬佩而已。
从六明渠逃离之时,归途上恰好碰到了红袖,赵烺才改变了自己的认知,知道了红袖身怀异能,让人看不出深浅。
此前身在冲县,赵烺就与红袖关系颇好,前些日子六明渠被袭之后,红袖更是将他身上伤势治好,又来地宫设法营救他。
这份恩情,赵烺自然是铭记在心的。
“小黑,你家主人莫不是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怎么知道我在这地宫一直待着,是有事情要做?”
“喵呜!”
黑猫根本不搭理赵烺,看着桌上空着的盘子,一直拿头蹭着赵烺胳膊,也是让他一阵好笑。
“好了,好了,我这就去给你拿点心,但是你要在这乖乖的不要乱跑,听到了没有?”
“喵!”
黑猫极通人性,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赵烺摸了摸黑猫脑袋,便推门走了出去。
他本想寻一些人要点鱼干一类的吃食,可是在那空旷的大厅,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奇了怪了,刚才人数虽少,但我看见了一些。怎么就这么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大厅里就没人了?”
赵烺心生奇怪又转悠了一圈,却还是没看见什么人。
四五分钟之后,赵烺身子一定,将目光转向了大厅中央那四个小房子上面。
赵烺身陷地宫的第一天就想过去查看,被人所阻,所以没能如愿。
不论是这边出了什么意外,这都是一个近距离探查那里的最好机会。
“那所谓的教宗特使既然这么看重中间的四个房子,说明其中定然藏有什么隐秘。
既然是个机会,那就一定不能错过了!”
通过这几天的暗自观察,赵烺虽然不知道这所谓的教宗到底是哪一个,但观其势力规模却是极大。
眼前这大厅虽然没人,但指不定对方将事情解决就重新归来。
到了那个时候要想再次寻找这样的机会,可是极难的了。
心中既定,赵烺也没有迟疑,脚步一抬就向中间走了过去。
大厅中间的四个房子周围都有一道道木质闸门所挡,只不过这些根本难不倒赵烺。
他一个借力便从闸门跳了过去,来到了其中一个房间前面。
眼前的房间只有数十平方大小,其门虚掩着从里透着一丝淡淡的香味还有微弱的灯光。
那香味颇为熟悉,赵烺仔细一闻正是迷香。
而在这熟悉的迷香之中,还有一丝丝难闻的腥臭味铺面而来。赵烺细嗅了下,也不知那到底是什么味道。
“果然有古怪!”
心中疑惑,赵烺便将房门推开。
入眼所见,门后两步之外却是一堵铁质围墙,其上只有一道道拇指大小的铁窟窿。
铁质围墙四面紧闭,自成另一房间,唯一的入口也只有左侧两米外的一扇小门,且用拳头大的铜锁锁着,赵烺试了几下根本无法打开。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里面铁质围墙所围空间与外围围墙刚好形成了一个回形走廊,走廊上每隔半米都放着一个木质高椅;每个椅子前面都有一个拇指大的窟窿,所有的灯光都是从这窟窿里传出来。
走了一圈,赵烺心中疑惑更深,遂随便挑了个附近的高椅坐下,向着窟窿里面看了过去。
“荒唐!”
才看了一眼,赵烺就赶忙将目光收了回来。只因透过窟窿所看,里面只有一张小床,而床上有一个赤身**的少女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似乎已经睡着了。
少女身旁只有一盏微弱的油灯亮着,朦胧的灯光照耀下,使得里面的少女身体尤为醒目。
虽然匆匆一瞥,赵烺已将铁房间里的情况看了个大概。
房间里面除了那**少女,四周墙壁上还张贴了不少春宫闺图,极为龌龊。
此前赵烺已经想了这房间里面的无数可能,可是得到结果的时候还是让他震惊不已。
“这教宗为非作歹,不仅经营着军火战争的买卖,竟然还操持着这般让人不齿的勾当,真的是其罪当诛!”
赵烺突然想到了此前刚从美利坚回京之后京城公子哥间的一个传闻。
在一场小众的聚会上,一个公子哥可能是喝大了,说是在一些地面上流行着一种奇巧的取乐方式,甚为知情的民众喜爱。
赵烺当时虽然不爱凑热闹,但身在场中也多少听了些。
一些场所将涉世未深的女学生诱骗回去,然后将她们关押在牢笼中,而后用迷香手段控制,让那些受控的女学生裸身表演,供前来的人取乐。
赵烺以为这都是一些滑稽之谈而已,可是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所谓的教宗怕是的确经营着这样一种泯灭人性的生意。
“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代表着这四个房间都关着一个女孩?莫非马小朵……”
赵烺心中一紧,赶忙从这间屋里出来,向着剩余的三间房间冲去。
第二间,同样关押着一个女孩,但不是马小朵。
第三间,不是!
只剩下最后一间了!
赵烺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最后一间房间也如前面一样。
他冲到最后那间房间,顺着铁窟窿朝里看去,发现里面的确也有一个**少女。不过她侧着身子躺在里面,根本看不清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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