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街激战在即墨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不少普通人并不清楚世界上存在着能力者这一超凡存在，所有即墨城媒体报纸对外的宣称也是因为意外引发的火灾，但在能力者的圈子内，这相当于是一次五级地震。
    震感明显，但并不足够轰动。
    辰海出面道歉，黄金街最后所有的监控都被打坏，更没有人敢前去劝架或者观战，但既然是辰海出现了，那许多人自然是默认最后辰海获胜了。
    但毕竟黄金街毁掉了一部分，辰海最终将自己书屋占得那块地赔了出去，自行解散了自己的帮派，最终这件事也就此过去了。
    五天过后，这件事便逐渐失去了热度，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落到了城市内部最大的两个黑帮之上——火狼团和勇武猎团。
    而在绝大部分人都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一个名为“虚妄”的秘密组织却建立在辰海帮派的尸体上。
    对于符九来说，这五天是缓冲的五天。
    这五天，辰海尝试了许多次去触动符九给他留下的那道意念虚流，最终很成功的让自己去了一次厕所，出来的时候面如金纸，很难看。
    符九稍微留了一线，没有真正让他体验到地狱般的感觉，但辰海的精神还是衰落了很长时间。
    符九很清楚，这甚至是他在故意鼓动辰海潜意识，结果便是辰海在现在与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考虑过靠自己的力量冲破符九精神与意识的限制。
    此刻的即墨外圈，一条较为破败的大街之上，一处庞大的宅院之中，符九静静的坐在天井之中，而在他的面前是一脸恭敬的辰海。
    他搬来了这边，辰海在这座即墨城里也算是一号人物，从他可以在黄金街这样寸土寸金的顶级商业街上开一家没什么人愿意光顾的书屋就可以看出。
    这座大宅便是他的财产，不过平时很少来罢了。
    在这座大宅的外围，十几个男男女女正在来回打理着这座破落的宅院，他们都是辰海的手下……至少曾经是。
    他们看向符九的眼神之中都带着一丝忌惮甚至是恐惧，明面上“虚妄”的首领是辰海，但实际上的控制者却是那个名为向匛的青年人才对。
    而符九，他看着毕恭毕敬的辰海，细细的整理着自己的问题。
    他有太多想要知道的东西了，五天之前的黄金街之上没办法详细的说，而这五天又没能找到一个清净的地方，现在终于是有了一个机会。
    “能力到底是什么。”符九缓缓开口，似乎是在提问，又似乎是在自问。
    他现在的战斗力也不算弱，据辰海所说，他的战斗力已经是位于一级能力者顶尖的一批了，只差一步免疫大部分热武器便能更进一步。
    但实际上，他战斗依靠的是命运卡牌，是禁忌学者而并非是超能力。
    自从在废都那次上帝视角出现微妙的变化之后，这个能力就一直止步不前，本质上依旧是个零级的能力者。
    辰海思索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超能力是一枚种子，每个人都有一颗，每个人都不相同的一枚特殊种子。”
    “他根植于人体深处，有些普通人终生都不能让这枚种子绽放开花，而我们能力者便是成功种出了这枚种子的人，但每个种子的成长过程都不同。”
    “有人的能力会如同常青树一般缓慢成长，一步一步缓缓踏上强者之路，亦有人积蓄数十年于一朝绽放但光华却只存片刻，犹如昙花一现。”
    符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的声音依旧是那般冰冷。
    这是什么狗屁解释方法。
    他曾经也设想过，他的能力大概还处于一个刚刚诞生的阶段，就如同一个新生的婴儿，不需要锻炼随着时间便能自动成长，但这只是一个比喻，而且是极其不完整的比喻。
    “你这是在给我讲解怎么修仙么？”符九的声音好似从冰冷的虚空之中传来，让辰海不寒而栗。
    “怪不得你的能力停滞不前，你守着一座矿山，却不想着去如何挖掘，而是等待着天下掉下馅饼，废物。”符九的声音让辰海面容一阵苍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辰海的能力早先已经完整的告知了符九。
    他虽然的轮回者，但是愚者所判定的最适合他的超凡力量便是超能力，他也是这样兑换的。
    他的能力名为“熵能控制”，不看表现光听名字原理那是一种可怕到极点的能力。
    熵是什么？辰海不清楚，但符九不可能不清楚。
    熵是热力学的一个概念，甚至被二十世纪的一些科学家尊称为“科学第一法则”，虽然可能有些言过，但依旧可怕。
    熵的本质是一个物理体系的混乱程度，这从初中物理开始便能接触到一点，越是热的环境粒子活动便越是剧烈，越是冷的环境粒子活动便越是迟缓。
    这也是为什么辰海能轻易的使用出冰霜与火焰两种力量，而越打肉体能力越强也是因为他通过操纵熵能大幅度加剧了身体内部的新陈代谢。
    “你活了多少年了，打到现在，你连你能力的原理都不清楚。”符九缓缓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了宅院的门口。
    他的背后，辰海依旧有些惶恐。
    熵能控制能够表现为释放冰霜与火焰，但也绝对不止于此。
    这个能力用的好，他可以控制一个区域的空气分子的混乱程度，制造出一面看不见却比超合金都要坚固的空气墙。
    他可以让一个人的激素分泌产生快慢变化，甚至让一个人变成一个白痴而不自知，让一个人莫名的陷入疯癫。
    甚至，他可以逆转热力学概念上的时间箭头，令时间为他逆转。
    这是一个可怕的能力，其被四元之一的能量系所囊括，在符九看来，这个能力比起上帝视角更适合他百倍千倍。
    辰海自称自己天赋很差，全靠愚者来进行实力的提升，但现在看来，无非是脑子不够用罢了。
    辰海，无疑又是一个将一手好牌打崩的人。
    “那我的能力呢？”符九看向此刻的天空。
    现在已经是13日的清晨了，旭日初升，晨光洒落。
    他的能力模糊不清，还是难以解释的概念系，
    “有人说过我是天才……”符九缓缓自言自语道“我不相信这世界存在什么所谓的天赋与根骨，要说有，那也只有两个。”
    “一个是努力，一个是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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