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第五府少爷第五明回到了家中,还特地赶来看望一下李耀桀,“李兄,身体好些了吗?”
李耀桀瞥了他一眼,就是你这个小子把我送进你们家这个火坑的,“还行。”
第五明也是爽朗的一个人,没什么大架子,“李兄成日呆在家中,想必是无聊至极,恰好我今日正想着出去走走,李兄要不要一起啊?”
“好。”李耀桀穿越到这个世界,还没怎么出门看过,也想多点出门去看看,领略伟大的唐朝国都,热闹繁华的光景。
“我听闻李兄患上失魂症,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嗯。”
第五明叹息,“我那姐姐,下手还真是没轻没重。”
李耀桀嘴角一抽,不提你姐姐我们还是朋友!
经历了战乱,但长安受影响不大,加上李渊的励精图治,如今也是一片欣欣向荣,酒楼食肆热闹非凡,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公子,来玩啊!”视线透过重重的酒旗,李耀桀看到一座古朴的小楼,楼外的幌子是文字牌匾,写着艺香楼。老鸨正在门外招揽客人。
卧槽,妓院呀,李耀桀有些兴奋,现代社会,色情服务行业是违法的,但在古代是合法的,每个男人都对这样的地方充满好奇,也对夜夜笙歌、纸醉金迷的生活十分向往。
如今有机会来到这个地方,李耀桀当然想着去体验一番了。当然了,身为五好青年,李耀桀想的没有那么淫荡,纯粹是想去见识见识罢了,古代风月场所,也是艺伎表演才艺的地方,李耀桀也羡慕柳永显示眠花宿柳的事迹。
但可惜,小舅子在旁边,他总不是去风月场所风流,带着小舅子吧,要是让第五瑶知道了,他估计就真的没命了。犹豫三番,还是作罢。
只是李耀桀一步三回首的恋恋不舍被第五明看在眼里,哈哈一笑,“李兄想去玩玩?走吧。”说完便搭上他的肩膀,李耀桀只好“随波逐流”。
“二位公子,里面请。”
一楼中庭,洞箫声伴着琵琶声,长袖长裙的舞姬正在跟随着的琴声,跳着优美的舞蹈。那妙曼的身姿,或羞或媚的神情,让李耀桀挪不开眼,迈不动腿。
“李兄,来。”第五明带着李耀桀到一个厢房,跟老鸨说,“让萧琴和苏月来。”
第五明眯着眼,看来这小子也经常来呀。第五明哈哈一笑,“李兄放心,我不会跟我姐说的,男人嘛,出门吃喝玩乐再正常不过了。”
“哈哈,好。”李耀桀笑着回应,这小子挺合胃口的。
……
“小女子见过第五公子,和这位个公子。”萧琴和苏月款款走进来,行万福礼。大美女也!李耀桀惊叹,古代的青楼妓院真的是美人如云啊。
“哈哈,不必客气,他是我好兄弟,姓李名夕。”第五明为李耀桀介绍。这个名字是李耀桀刚才交代第五明的,本着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想法,就个假名在这样的地方混是最好的。
“二位公子,叫我等来,是想听曲子还是看舞。”萧琴开口。
艺伎。李耀桀给眼前两位女人一个初步的定义,应该是那种卖艺不卖身的艺伎。
“李兄才学斐然,想听二位奏曲吟诗。”第五明知道李耀桀前段时间的一首诗写得不错,还“发明”了一种诗体,想必才学肯定十分出色。第五明不相信这诗体是他偶然看到的。如果是偶然看到,想必不会记住,因为李耀桀说他得了失魂症,一个得了失魂症的人什么都忘了,偏偏记得这些诗体的格律?傻子才信呢。不对,爹娘,我不是骂你们。
第五明从小跟着父亲在商界打拼,心智也十分成熟,很快就想到了这些关键。要是李耀桀知道第五明的这些想法,定会欲哭无泪的,大哥,你这推理能力不当官真是可惜了。
“请二位公子稍等。”萧琴和苏月出去片刻,取来一架古琴,萧琴跪坐琴前,纤纤素手轻抚琴弦,衣袂轻摆,玉琴声安静悠扬,余音绕梁,萧琴手指轻拨慢按,时而娥眉微蹙,时而眉开眼笑,沉醉于这之音中。
萧琴,以琴为名,以琴为伴。李耀桀猜测这应该是她的艺名。
苏月的声音甜美轻柔,伴着琴声,缓缓吟唱
君子阳阳,左执簧,右招我由房。其乐只且!
君子陶陶,左执翿,右招我由敖。其乐只且!
……
诗经中,一首描写歌舞场景的小诗,在这个场景中也颇为合适。
“真好!”第五明和李耀桀鼓掌称赞。“萧琴姑娘的琴技果真名不虚传,能得一见,也是此行无憾了。”
“李公子谬赞了。”
“我猜是谁呢?原来是第五少爷,你不去赚钱,来听什么曲子呢?”一个白衣折扇,剑眉星目的男子闯进来,开口嘲讽。
“哈哈……”身后几个同伴也是大笑。
“刘茂,你帮人家写写字,也能赚这么多钱来这地方?”第五明反唇相讥。
“你!”
李耀桀哭笑不得,文人看不起商贾身上的铜臭味,富豪看不起穷书生的自视清高。“他是什么人?”
“万年县令的公子,向来自视甚高,目中无人。”第五明解释。
万年县?李耀桀突然明白,长安城外郭城分为长安县和万年县,均为京兆府治下,巧合的是,长安县的县令就叫万年。
“刘公子,出门在外皆为朋友,何必伤了和气?”萧琴当和事老,从中调解,她也不想两人在艺香楼大闹。
“萧姑娘说笑了,我等乃读书人,饱读圣贤书,岂会做这些不入流之事。”刘茂向第五明投去一个鄙视的目光。
第五明却是站起来,“圣贤书应该没教你无理取闹吧?”
“我何时无理取闹了?”刘茂针锋相对。
“大家心知肚明,你是才子,应该不需要我指出来。”
“哼!你就只会逞口舌之能了?”
第五明只是摇头,对李耀桀说,“抱歉,打扰你的兴致了。”
“没事,我们走吧。”
“这位兄台,常言物以类聚,相信你也是读书人,为何跟他走得如此近,丢了你的名声?”刘茂笑着对李耀桀说。
“按你的意思,我应该和你结交?”
“自然,你我都是读书人,在一起谈古论今,吟诗作对,岂不美哉?”刘茂傲然抬起头。
李耀桀却是笑了笑,“你还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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