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州的艦首外部,長瀨透也看著眼前爆炸四起的火光和奇珍異獸瞇起了眼。一些在休整的魔導師離遠望見他好似擺出了個皺眉的表情,以為他在戰況情況不妙而皺眉,但事實上他只是在想「這些光有點閃,我到底還要在這裡站多久」而已。
對於外面魔鬥士的掃清透也十分安心,因為全部擊落只是時間的問題,至於自己手上的魔方形成的屏障會不會被這群鋼鐵之驅打破就更加是不可能的事情。屏障被打破只有兩種可能性,那便是四神裡的玄武吸收了大地精華使出了能夠將山嶽夷為平地或者被搖籃中的軌道兵器攻擊。
然而後者是不可能發生,當搖籃再有上升的跡象那麼他的兒子肯定會有所反應,前者的話透也也有幾種手段來應對。
“長瀨先生。”
這時候在聖王教會築起了臨時司令部的夏莉傳來了通訊。
“說吧。”
透也沒有多加廢話直接詢問了對方的來意。
“克羅諾提督傳來了消息,他們已經穿過了次元海來到了米德切爾達的宇宙空間了。只是情況比想像中的嚴重……”
“有多少人活下來了”
“根據現時的情報,只有克羅迪亞和米托羅兩艘船上的人安全沒事。”
“比想像中損失得更多。”
“抱歉……沒有更早的發現到。”
“夏莉你沒須自責,你已經很厲害了。如果沒有你那麼可能連這兩艘船的人也救不了,艾麗茜婭也可能丟失白虎的行蹤。”
夏莉聽到了透也的話也未能夠釋然,透也也沒有再多加關心她。畢竟現在戰鬥還未結束,他還未有空到關心一個情報聯絡員,而且該說的他都說了。
“白鳥能聯繫上艾麗茜婭嗎”
透也轉移了通訊的對像向月光州內的白鳥提問。
“已經接通了隊長。”
沒有在昏昏欲睡的狀態下的白鳥在提問不到三秒鐘便將通話頻道交給了透也,對於她這樣馬力全開的樣子透也感到十分懷念,畢竟遠離戰場多年了這一刻讓他有回了年輕時的感覺。
“艾麗茜婭聽到嗎”
“收到。”
可能是因為在戰鬥之中,又或者因為高速的移動讓平日話多的艾麗茜婭的回應變得簡要。
“根據現時情況你有多少把握”
透也問的自然是擊殺白虎的把握,這可是這次戰鬥的重點之一。
“一聲令下。”
艾麗茜婭的回答也能到透也十分滿意,養兵千日用於一時顯然艾麗茜婭這麼多年的訓練是沒有白費的,儘管這一切都只是她主觀的感覺,但是在戰鬥之中看到戰勝的希望可是很重要的。因為那代表著這場戰鬥不需要逃避、也不須要祈求神明來換取勝機,靠的只是自己日積月累以汗水換來的技術。
自己能掌握總比望天打掛好。
“最多能夠有多少時間給我們”
“……”
當透也問出這問題時艾麗茜婭沒有回答,他沒有立即追問而是等待。他知道對方一定會給予自己一個合理的答案,而且他下一步必須要透過答案來展開,這一戰已經機關算盡,要集齊許多必要的條件才能達到勝利。
所以答案只能夠是那一個。
“玄武死前。”
艾麗茜婭的回答來了,比起之前的回答這一句話中透也聽到了一聲笑聲。看來也不盡是硬撐,艾麗茜婭對白虎的這一戰的確是十拿九穩的樣子。
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透也並沒有可維持住通話,畢竟對方是交戰狀態分神可是大忌。
“那麼下一個會是哪邊”
透也維持住捧住手上的魔方先是扭頭望向西南方再回頭看著正面的戰場,現在可以確定的敵人出現地點只有一處,然而在那邊的守護者卻還未有任何消息。這不禁令到透也感到憂慮,雖然平日他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是在真正的戰場上卻是一位心細膽大的隊長。
可是今次的戰鬥可能是這些年以來他最力不足心的,因為這是一場不屬自己亦不屬於虹光隊眾人的戰場,他們僅僅是馬前卒並非中心的人物。真正能分出勝負的是五個年輕人,不能由自己掌控的事情令他不太舒服。
“雖然不是那種機關算盡,將一切運籌帷幄的類型。只是這次只能讓我乾看也太難受了,唉。”
透也也不顧忌到手上的魔方會不否滑一股作氣地坐到艦首上,他分出了一隻手托著下巴透流出一份焦躁。
“隊長我能問點事嗎”
“說吧,閑得很”
透也見白鳥好像不是想來問些特別事情所以回答的語氣也變得敷衍起來。
“主要是好奇想知道天下無雙的隊長大人能支撐少爺們他們多久啊”
“戰術性的問題”
聽到了問題後透也又換回了戰場指揮官的臉孔。
“三分好奇七分認真的程度”
“這種事你別拿這種問白菜多少錢的語氣來問,害我都沒第一時間嚴肅起來了。”
“……”
雖然透也看不到,但是他肯定對方這一段沉默之中作出了聳肩裝感到無言的動作。
“哼,我能撐到兒子的活在明天為止。”
“隊長我沒問你家庭問題。”
“嘖,屏障的話維持現在的輸出率三個小時。三小時候後還分不出勝負,這個屏障已經可有可無了。”
“但是狀況來了,玄武出現了。”
白鳥把視窗調出來上面播放著的是一個彪形大漢正「步行」在水面上,他果露出上半身的肌肉任由風吹拂著自己的碎髮十分瀟灑地前行。看到他好像手握勝卷的樣子透也也煩惱起來,的確對方渾身的一擊是有很大機會打破自己的這個屏障的。
“金絲雀你看到了嗎”
“沒有,但是聽到你和白鳥的話了。”
一直使用著小隊內共通頻道自然透也和白鳥的話對話外面的三人也聽得一清二楚。
“赤城你上吧,艾麗莎還未可以出戰。”
“知道了,這邊位置怎麼辦”
“我會補上的。”
聽到了金絲雀的話赤城手撕完一台魔鬥士後開始打算從左翼戰場上回到中央應對玄武,同時金絲雀應一時停下了召喚左手握住了掛在胸前的一塊圓型木雕飾,上面刻下了一棵擁有許多分枝的大樹。
兩人正準備行動之前,透也又叫停了兩人。
“赤城繼續留在你的位置上掃敵,我們這邊來了外援拖延時間,但是由現在開始要加速搜索餘下的兩神的行蹤。”
“外援能和玄武打得平分秋色的”
“打倒是打不過,但是停下他的腳步綽綽有餘了。”
金絲雀因為沒有停手的關係所以不知道透也正在看著甚麼,不然的話她便知道了透也下了一步多危險的棋了。
儘管透也沒有透露出外援是誰,三人也沒有再一步質問在戰場之上隊長是絕對的,他帶領過自己走過無數戰場和生死關頭。
所以金絲雀也沒有多加阻撓玄武的前進,玄武走到金絲雀的下方時奇怪地看了一眼這位軍師。他好奇為什麼對方對自己無動於衷,縱使他們無法對自己做成任何損傷,但是像以前一樣當沙包的戰法還是可行的。
只是現在卻沒有這麼做。
“呵,也就是前面也別的人等著我嗎”
玄武想到了這一點不禁興奮了起來,他從來都不會討厭與強者交戰,他好戰也喜歡生死互搏的感覺。在那樣的場合他才能夠感覺到自己是在完成使命,存在的意義僅為了成為高牆等候自己粉碎的一天。
他慢步來到了海岸的邊緣距離藍色的魔方屏障已經連一步都沒有了,可是仍然沒有任何人出現在眼前。他皺起眉思考著是否存在陷阱,不過這卻並不會令他遲疑。
在這個時候一架直昇機從天降下,只是直昇機是在屏障內降下的。在屏障之內又該如何和在外的玄武戰鬥他想不通這一點。
然而令到玄武更加驚訝的事情出現了,距出機外的竟然不是想像中的強悍男性,反而是一位弱質纖纖的女孩。
“哈哈哈哈,這可是萬萬都想不到。終於也要用上這種以最弱換最強的戰法了嗎而且用的還是這樣一個小孩,你們這些英傑良心都不疼的嗎!”
比起那些圍坐在更遠處的魔導師顯得更加情緒化的玄武向著眼前正步向自己的女孩叫道。
“先生,請問認得我嗎”
“哦啊,你是之前那個被我一拳打昏的小鬼吧。怎麼了,難不成你想來報一箭之仇嗎”
玄武的話裡充滿了嘲諷的味道,不過與他正面而立的女孩長瀨深雪卻大方得體地沒加以回嘴。
深雪只是留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看到她這樣一笑後玄武反倒是愣住,然而又回過神來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有意思啊小鬼,來讓我看看士別三日是不是真當另眼相看。”
玄武弓步拉拳準備一擊將眼前的這個屏障粉碎,他這一拳沒有任何蓄力打算給眼前這個看起來悠然的小鬼一個措手不及。只是他萬萬都沒想到,被打一個措手不及的會是自己,因為自己以貌取人的輕敵使自己沒有回憶起白虎曾經有提及過的深雪強悍之處。或許當中也有白虎對這個被自己一拳擊倒的小鬼沒有一絲興趣的原因,所以也沒有把白虎的話聽進耳內。
現在他停下了,那一雙炯然的雙瞳注視之中變得不動彈,一根指頭的活動也被限制空有一身神力卻施展不出來。
發動著自己的魔眼的深雪僅僅是將嘴角的弧度提升使笑容變得更加燦爛,透過視窗看到她得意得這個樣子的透也也不禁笑起來。
“先生讓我告訴你一句話,記得銘記在心──莫欺少年窮。”
在深雪的心底裡這可謂扳回一城,在第一次的敗北之後她早就有心思要找回白虎和眼前玄武出氣,現在她有機會了。
這時候的玄武雖然想要回話,可惜他卻被定住完全活動不了,能耍嘴皮的機會也被封住了。
同時另外有人來到了這裡,飛下來的艾麗莎走到了深雪的旁邊。兩人嚴陣以待地盯緊玄武以防他有不軌的企圖,同時艾麗莎拿出了一個透明藍色的棱鏡出來遞給深雪。
“先拿著吧數量一共有15個,如果要斷魔的時候記得告訴我,到時候換我來。”
“我明白的,正真上場的是你自己只是個代打。”
深雪沒有移開視線張開手讓艾麗莎把東西放到自己手上,這是透也剛剛交給艾麗莎的魔力儲存道具,只要握碎它便會釋出魔力並讓最近的人吸收,也就是簡易的補充魔力道具。知道深雪魔眼耗魔量大的透也特意轉交艾麗莎的,也是她特意來到的目的之一,當道具用完玄武獲得自由的一刻她便會交換替上展開本該屬於自己的戰鬥。
“抱歉,我不中用麻煩到你。”
“知道就好,可別添了麻煩還幫不上哥哥。”
對於艾麗莎和鈴鹿深雪的態度可是從來都沒有尊敬二字存在,私下對話的態度一直都是這樣不屈不卑的。艾麗莎也已經習慣了這個兄控對自己有所怨言的事,不過今天的這一話可擊中了她的軟肋。
“沒問題的,絕對不會令到雨失望,這些年來的努力都是為了今天。”
艾麗莎握緊了火焰之眼燃起了熊熊的鬥志,只要時機一到她便會手刃眼前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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