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三爷这边正为大殿中程经被打心烦着呢,忽而书房外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号声。
“谁啊又是。”能在自己御书房外这样哭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小太监赶紧出去,又跑了进来,恭敬道“陛下,威武大将军陈飞求见。”
威武大将军陈飞,是梁三爷的嫡系中的嫡系,他的妹子丽妃,美貌倾城,年轻漂亮,自己打算再生一个皇子立为太子,这皇子的生母就打算是丽妃。
“让他进来。”这陈飞乃是砍柴烧炭的出身,没什么文化,但是又好面子,勋贵的圈子他融不进去,寒门官员的圈子又不屑参与,导致陈飞的地位很是尴尬。
身为大炎朝顶尖的权贵之一,手上握着京城禁卫,负责皇帝的安全,原本来说,应该是一个很有影响力的人物,但是在陈飞的经营下,这位威武大将军几乎没有任何的存在感,这让他很是恼恨。
而自己的儿子,陈帆则和自己不同,自己这个儿子打小就是个会来事的,年纪有点大了,和长安街上的纨绔子弟厮混在一起。
原本陈飞以为这儿子顶天了也就是自己这种地步,不学无术,自己依靠着妹妹,他依靠着老爹。
但是谁成想,闲不下来的陈帆钟爱排各种的榜,最开始,先是排一下,威武大将军府中最蠢之人排行榜,然后又上了长安街上排,长安街十大美女,后来排的榜越来大,名气也跟着水涨船高。
等到自己儿子成年,呵,不仅没有人小看陈帆,反而各种宴席都以请到陈帆为荣,这让陈飞脸上特有面子,对这个独子是百般的恩宠。
可谁成想,自己这样一个与世无争,兴趣爱好也就是排榜的人,怎么就这样死了呢?
而且还是被人砍下来脑袋,身首异处。
陈飞抱着一个木盒子,跪在梁三爷的面前,嚎啕大哭,眼睛都快哭瞎了。
平日里陈飞因为是烧炭出身,唯恐别人看清自己,时时刻刻都注意自己的仪容,费了好大的劲,从礼部请了两个老太监一个老妈子,一天到晚啥事不干,跟着自己专门纠正自己的礼节。
此时此刻的陈飞哪里还有什么一丁点的仪容,梁三爷有些纳闷,赶紧走到前来,搀扶他道“大将军,为何事,哭的如此悲惨?
陈飞抹着眼泪,看了梁三爷一眼,接着哀嚎起来“陛下,陛下,您要为臣作主啊。”
梁三爷见他看的撕心裂肺,不像是故意伪装来讹诈自己,心中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事,能让陈飞这样。
“你且起来,这个样子成何体统,究竟所谓何事,说出来,朕自然不会让你受了委屈。”谁都知道陈飞是自己的嫡系中的嫡系,难为陈飞,就是难为他梁三。
梁羽和梁植就算是玉皇大帝转世,也绝对不可能去针对陈飞。
陈飞听到这话,也不哭了,跪在地上,狠声道“陛下,太平教的反贼联合山蛮贼子,杀了我陈帆孩儿,还请陛下让臣下带兵去雍州灭了那太平教。”
梁三爷一听这话,有些蒙了,陈帆死了?
“怎么可能,”梁三爷噌的站了起来,太平教杀陈帆干什么“此事,确定么?”
陈飞一听,整个人心中涌起无名怒火,一掀木盒,只见木盒之中正是用生石灰腌了的陈帆的脑袋。
“啊。”
周围的宫女太监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一个胆子比较小的宫女没有忍住,失声叫了起来。
陈飞当即就毛了,冷眼看着那宫女。
宫女也反应过来,赶紧下跪求饶,陈飞一双眼睛像是秃鹫看腐尸,看的那宫女透心凉。
“拉下去,杖毙。”梁三爷一挥手,给这宫女安排了。
那宫女面如死灰,瘫倒在地,连求饶的心思都吓没了,被两个侍卫像是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微臣恳求陛下,为我儿陈帆报仇雪恨。”陈飞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从中来,满脑子都是要带兵去报仇。
梁三爷却皱了皱眉,心道“这陈帆只是一个浪荡公子,太平教为何要杀他?如今京师之内,不知道还有多少人隐藏其中,此时不可擅自动兵,只能徐徐图之。”转念又一想,总感觉杀陈帆是冲着自己来的。
“你确定是太平教所为?”梁三爷之前倒是听说过这个教派,只是没有放在心上,从古至今,哪个朝代还没有几个这样的邪教?剿也剿不了,招安也招不来,只能等着他们造反再一举消灭,或者是等着他们自生自灭。
“千真万确。”陈飞咬牙切齿道“是太平教和山蛮人合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信来,道“请陛下明鉴。”这边说这,陈翔赶紧将信接过来,递给了梁三爷。
梁三爷打开,只见信上清清楚楚的记载了,是怎么把陈帆劫走的,怎么杀的陈帆,然后杀人者都是谁,写的是一清二楚。
这是什么鬼操作?梁三爷两世为皇帝,却怎么也看不懂这封信的操作到底是为了什么。
太平教这种邪教,按理说不是应该低调和隐藏起来么?
怎么现在那么高调的又是杀人又是邮寄人头,还写对此事负责的信,难不成这太平教和山蛮是要联合起来,铁了心要造反么?
如果是要造反,为何要杀陈帆呢?
杀当地的州府太守效果不是更好么?
梁三爷想很很多,但是陈飞没有想那么多,反正在他的脑子里,太平教杀了自己的儿子,那么自己就得报仇雪恨,要将这劳什子太平教杀干净。
“陛下。”陈飞催促道。
梁三爷举起手,没有说话,示意他稍安勿躁,正在此时,门外进来了一个小太监,躬身道“陛下,方相爷、程尚书求见。”
“让他们进来。”梁三爷说完,没多久,方护和程经走了进来。
程经此时衣衫倒是挺整洁,发型也不乱,只是面上几块淤青,见证了刚刚的惨烈。
“微臣见过陛下。”二人进来,冲着梁三爷行了一礼。
陈飞再是悲伤,礼节还是不敢忘记,站在一旁冲着二人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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