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群里有莱斯利的眼线,那么老哨兵的借药计划肯定要暴露,甚至那名眼线见过自己也说不定,到时候被指认出来,别的不说,云十三可就沉冤得雪了……虽然心中忐忑,但老白仍然不动声色,只是眉头微皱,继续听着。“据我们这位联络员反馈,在案发前一周,群里又一名叫做老哨兵的网友提出了‘借药还药’的想法,并且约定大家,想要借药,在案发当天去南外环的咸水滩集合——我们注意到,根据警方提供的信息,涉案车辆在案发后也开往了南外环方向,所以,这两件事一定有着必然的联系!”“之后,我们通过网约车软件圈定了事发后几小时在咸水滩附近叫车的乘客,然后结合群内的成员名单,一共筛选出138人,被劫药物,很有可能转移到了他们的手中!”老白脸色阴沉,并不说话。包利面露得色,道:“这138人已经被我们锁定了,其中有不少都是我们买三送九活动的受益者,我们掌握着这些人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根据我国法律,那些被劫走的药品属于赃物,他们接受赃物,涉嫌销赃,所以,我提议,针对这138人以销赃罪立案调查!尽快抓捕,追回赃物,以减轻我们的损失!”包利义正辞严,说的头头是道。抢来的药品的确是赃物,一盒就要两万多,一箱二十五六万,早就够立案标准了,如果查实了这些人明知是赃物还购买的话,销赃罪八成能够成立。可是……难道说法律真的要把那些救命药从患者嘴里抠出来?然后看着他们死?似乎死都不行,他们还要面对数年的牢狱之灾,甚至很有可能死在监狱里。或许,只要他们在牢里能够死的悄无声息,外面的世界仍然可以像原来一样和谐。依法办案,依法抓捕,哪怕他们死在了狱中,也是依法办事,作为执法者没有任何问题,完全都是严格按照法律执行的。倒是符合法律,可是,特么正义哪去了?老白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的修炼还是不够,面对这样的事情,根本无法平心静气,更没有办法坐视不理。摄魂铃晃动,晃晕了在场的三个人,老白站起身,左右开弓给包利四个大嘴巴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时候心情才略微好了一点。摄魂铃响的这段时间,现场三个人完全是无意识状态,对于他们来说时间似乎是静止了,所有人都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只是包利感觉有点脸疼。包利奇怪啊,这怎么好好的,两边的嘴巴子都火辣辣的呢?就感觉被人抽过一样,用手摸了摸,皮肤表面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好在,痛感并不算很强烈,所以包利也并不在意,继续道:“薛警官,根据现有证据,我们很有理由怀疑这是一起团伙作案,相对于被摄像拍下来的犯罪嫌疑人云十三,被我们锁定的这138名患者以及家属则更有作案动机,而且事实上,他们也正是本案的最大受益者……”摄魂铃再次响起,老白起身离坐,围着桌子转半圈来到包利面前,轮圆了又是四个大嘴巴子,眼见这家伙脸都肿了起来,这才心怀大畅。包利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痛感传递的同时,嘴里的话还只说了一半,不过剩下的就有些囫囵不清了,“偶们猜个,借些换姐才系主毛!”(我们猜测,这些患者才是主谋。)“你先等会!”薛媛没等他说完先一步打断,“包先生,我怎么看着你有点胖了?”“是吗?”薛媛目光转向老白,“老白,你发现了吗?”老白皱着眉,上下打量包利同学,“包先生你不用激动,我看你脸都红了!”一直玩狗的鲍伯也发觉他脸色有点不对劲儿,眉头皱了起来,满是疑惑。薛媛不明所以,关心道:“包律师,您有没有觉得哪不舒服?”包利皱着眉头,认真地想了想,“没什么事,就是感觉脸有点疼!”“是不是吃很么过敏了?”包利还琢磨,“不能啊,我没有过敏史,而且也没吃什么特别的东西啊!”老白劝他:“要不你别说了,你再说还得疼!”“没事!”现场有女士看着,包利不甘人后,一拍胸脯,道:“我扛得住,没关系,我们继续往下说!”“目前,至少不能排除这样一种可能,这些患者是案件的主谋,而动手的云十三只不过是帮凶而已,这也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嫌犯会在监控下面大摇大摆的作案,他的目的就是扰乱警方的视线,从而掩护幕后真正的主使!”包利说完,发现在座的三人都面带同情的看着他。“别说了,你嘴角都往下流血了!”对面,就连鲍伯都有点看不下去了,用着生硬地中文问道:“包,你这是怎么了?”包利自己也挺奇怪,今儿早起来感觉状态不错,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啊?可是现在感觉两边脸都木了,火辣辣的疼,嘴角往下流血,血是哪来的呢?“我也不知道,感觉就好像被人抽了二十多个大嘴巴子一样!”薛媛很善良,提醒道:“包先生,你脸都肿了,要不咱去医院看看吧?”医学史上就没见过这种病,说着说着脸疼,然后嘴角往下淌血,最搞笑的是,脸上还有个红彤彤的掌印,五指分明。包利在领导面前倒是有心坚持,不过这大嘴巴抽的,嘴里已经说不出完整话来了,呜噜呜噜的,他能说别人也听不明白,只好悻悻坐下,垂头丧气。老白暗中活动活动手掌,心中暗道:孙子,再说还抽你!“薛组长,我看今天的会就开到这吧?”老白提议道。“可是,我们……会刚刚……五分钟!”对面,鲍伯有些坐不住了,站出来说道,不过他中文水平一般,话说得也是磕磕绊绊。老白一翻白眼,“我无所谓,那你让他继续发言吧。”鲍伯扭头看包利,这位现在脸越来越大了,肿的跟猪头似的。“包,你还能……坚持吗?”包利一脸苦逼,呜噜呜噜道:“可怕是不详了。”(恐怕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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