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阿平看着,也不禁齿寒,不管怎么说,谢昭都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竟要她受着妾室们的气,“和睦相处”……桓凌一朝为帝,必定身畔,再不会只是她一人,她现在能赶走朱雅,但是还有王雅张雅,前仆后继的雅涌入皇宫,阿平知道谢昭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也许……阿平的眸光闪了闪,或许谢昭需要来一剂猛料?
谢昭虽然对桓凌十分的冷淡疏远,但是到底没有下定决心去做什么,她不如催她一把?
有时候某些念头升起来容易,再按下去可就难了。
阿平走上前为谢昭重新斟满一杯茶,笑道:“臣妹记得长姐不喜喝茶,爱饮漠北的烈酒,如今怎么改了胃口?”
“年少时xing子刚烈,少年意气,总以为事在人为,风风火火走一遭总能得偿所愿。年长了,却发现这茶才能品出百味的人生。”谢昭的目光落在阿平的身上,含了温润笑意,她不愿再说这些不平事,抬手摸了摸阿平单薄的衣袖,声音仍旧带着几分嘶哑:“如今天凉,怎得不多穿一些?”
阿平微微笑着,趁机说:“臣妹近来读书兴致颇高,读了许多野史小传,却有一事不太明白,想来长姐博古通今,或许可以为臣妹解惑。”她望着阿昭欣许的眸子,便道:“孝宗皇帝在位十八载,生平无别幸,只有皇后一人。皇后张氏与孝宗皇帝幼年相识,患难与共,后结为连理,更是一对恩爱夫妻,每天同起同卧,谈诗作画,听琴观舞,谈古论今,朝夕与共。最为神奇的是,孝宗皇帝乃是一个中兴明君,轻徭役赋税,重百姓民生,将一个衰败的皇朝起死回生。他的皇后更是奇人,后宫的丫鬟内侍,前朝的将领将军,无一人对她有微词,她能力卓绝,数次参与孝宗的改革之制,她劝谏皇帝,直言不讳,辅佐他成为一代贤名君主。”
阿平吸了口气,问道:“只是臣妹愚钝,不知这中兴之治,是孝宗一人之功劳,还是皇帝与贤后张氏之功劳?请长姐指点一二。”
阿昭凝眸,脸上的神色有些许暗淡:“想来是我孤陋寡闻了,竟不知这孝宗皇帝是哪一朝哪一代帝王?”
阿平眉眼间晕开一丝笑意,你当然不知道了,这是我那个世界的皇帝,你知道还奇了怪了:“臣妹刚刚说了,是野史小传,我朝帙卷浩繁,而我们只是浮游一粒,想真正博览群书,乃是不可成之事。长姐不知,实属平常。还请长姐您回答臣妹的问题。”
谢昭凝视着阿平,有些疏淡的道:“锻造繁华盛世,岂是皇帝一人之功?”
“依臣妹愚见,”阿平说道:“若论才智奇谋,圣上行军之时,长姐长伴在侧,立下多少功劳,若论品仪德行,长姐素来宽厚待人,体恤百姓将士,又有用人识人之能,天下间再没有一人比长姐更适合辅佐帝王,迎来清平盛世。”
阿平抬起眼眸,凝视着谢昭微微带着疲倦的眸子:“可圣上为何不能如孝宗皇帝一样,与长姐一生一世一双人?”
闻言,谢昭轻轻的、轻轻的笑了起来,唇齿间溢出一声嗤笑,她转了转眸子,没有回答阿平的问题:“平素里教你多读点书,如今看来也是有用的。”她脸上的笑极为薄凉讽刺,慢慢的便也顿住了,凝视着阿平一汪寒潭似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说道:“阿平,不是所有人都是你记忆里的样子。”
她喝的是茶,泡的浓浓的碧螺春,却觉得自己醉了,眼前都出现重影了,呢喃似的,她说:“相当年,他只身杀虎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可阿平看着,长姐分明也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谢氏阿昭了。”阿平抬手握住谢昭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睛:“想当初,夫人装病给您气受,您是怎么做的?”
“您当时就狠狠的整了夫人一顿,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寻过您的岔子。”阿平说道:“可如今呢?圣上不拿长姐当人看,什么朱雅什么柔然都敢欺负到您的头上来,您呢?您是怎么做的?”
“您忍气吞声,让出了后位,稳固了朝堂,可结果呢?”阿平连珠pào似的问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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