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音脸色苍白,愁眉紧锁,眼圈微红,妆也画的潦草,眼角的细纹很明显,似乎受了很大打击。
这是怎么了?
骤然回来就算了,姜邺怎么还陪同着?
他们继母子的关系几时这么好了?
今天是她跟裴鸾商议婚事的日子,他们不会是来捣乱的吧?
乔洛施思绪繁杂间,两人已经到了客厅。
乔音简单跟裴家人打了招呼,就借口身体不舒服,匆匆上了楼。
满客厅的人都惊到了。
要知道乔音是典型的社jiāoxing人格,哪里热闹哪里钻,今天这是改xing了?竟然安安静静上楼了!
乔洛施也一头雾水,预感乔音八成是遇上事了。
可她一个悠闲的贵夫人能遇上什么事?
除了家里男人那点事。
是了,这个时节,乔音也该知道自己男人出轨了。想她自觉绝色,让天下男人折腰,怎么能受得住红颜未老恩先衰?
即便那是作戏,也是一根刺。
乔音在未出嫁时的房间里砸东西,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全挥落到了地上,憔悴的容颜压抑着尖叫、近乎狰狞。她咬着手帕,眼里泪水晃动,但强忍住没落下来。
她不能认输!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优雅、越要微笑。
可真的太委屈了。
她那么伤心,那么愤怒,在那个家里却不能显露出来。
“咚咚——”
房门被敲响。
乔音收拾了情绪,坐在了床上:“谁?”
“姑姑是我。”
乔洛施出了声,获得允许后,走进去,“今天天气热,我榨了点果汁,姑姑消消暑吧。”
消暑也消火。
乔音听出她没说完的话,抬眼看她,一双微红的眼眸,目光却极为犀利。她现在是一只刺猬,谁靠近扎谁。
“裴家来商议婚事了?”
“应该是吧。”
乔洛施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敷衍回了,转开了话题:“姑姑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是又怎样?”
冷冰冰的语气。
她觉得这侄女知道些什么。
乔洛施到这时候已经猜出乔音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忖度一番后,准备借机洗脑:“我是想姑姑开心的,以前姑姑的开心总是围绕着姑父,现今,也该为自己开心一下了。”
这话说到乔音心坎上了。
她正是年轻貌美的时候跟了姜琨,对方相貌不俗、身姿魁伟,于床/事上也极会伺候人。她是一颗真心爱他,两人最深情的时候,跟连体婴似的,各种荒唐事都做尽了。因为他不喜带套,她又为保持身材而拒绝生子,所以避孕yào没少吃。后来年纪再大些,倒是想生孩子了,却是怀孕艰难,加上姜邺chéng rén,也容不下她生孩子。而她不忍他难做,就一直迁就、忍让。
可最终又换来了什么?
他在外彩旗飘飘,甚至……
他变心了。
是的。
她知道姜琨变心了。
越来越少的肢体碰触,越来越冷的眼神……
她惶恐,愤怒,伤心,绝望,她急需要抓住些什么去捍卫自己的地位,也急需要证明自己的云淡风轻。
“你胡说什么?”
她不肯在侄女面前露惨,转了话题道:“别寻思我的事,好好擦亮你的眼睛。你也看看裴鸾那xing子,冲动莽撞,哪里有姜邺半点沉稳?你要是嫁给他,早晚哭都没地方哭!”
乔洛施漫不经心:“我不会哭的。我不爱他,怎么会为他哭?”
她说的是实话,无血缘下的痛哭流涕,绝大多数是出于爱。
你爱一个人,便给了他伤害你的机会。
你为他哭、为他笑、为他失去自己,只不过是徒增笑料。
乔洛施漠然地规劝:“姑姑,你也不小了,回忆人生的时候不觉得空虚吗?你有为自己活过一次吗?你在有限的生命里只围着一个男人转,不觉得可怜、可悲、可叹吗?”
自从父母婚姻破裂后,她就及时醒悟了。
这也是她排斥做金丝雀的主要原因。
她只想为自己而活,可以贫穷,但必须精神富足、自在。
“你这是胡言乱语些什么?”
乔音疾言厉色,但色厉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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