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极快,谈书润反应不及,想再寻办法阻止已然不行。
便是此时,有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响彻整间客厅。
“润润!”
“阿书!”
——
噌地声巨响,剑鸣低诉阵阵,划破凝滞的白雾,硬生生将雾触被钉入石板。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寰宇般经久不息,那隐匿于暗处的先生怒意更甚,无数雾触气势汹汹而来,如蓄势待发的蛇躬着身躯,最尖端冒着丝丝寒气,不住地往前一点点试探。
“润润!躲开!”
声音是谈书润极为熟悉的磁xing低嗓,但惯常沉稳内敛的语调此刻却透着慌乱,谈书润将掌心戒指握得死紧,想,是他吗?该是他的吧?这世上会这般唤着她润润的,亦只剩下了他。
刀光剑影的混乱厮杀骤起,谈书润原本试图往那混乱中心看一眼,但闪躲之下,为避开两只雾触朝太阳xué直劈而来的袭击,旋身之际,不知何时扭到的脚踝传来剧痛,竟是害得她踉踉跄跄没能站稳,不禁没能看清楚混乱中心的那道高挺黑影,反倒一改胜绩,败于下风。
雾触如蛇鞭般灵活卷着她摔向客厅角落处,后脑勺恰撞上桌角,疼得她下意识蜷缩成团,却仍旧抵不过地倒抽了口冷气,浑身上下的骨头均如散架了般,软绵绵的坨肉,摊在角落。
“越……”
话到唇边,谈书润却不敢唤出声了。
刚除开那声润润外,另外的男声该是战寰。
上粤大学校园内的那场丧尸清缴,医科实验楼内生死厮杀,淌过满地鲜血与人尸,触目惊心,记忆犹新,计划未成功前,谈书润不敢冒险与越越表现得亲近。
况且,越烬若是得到她遇险的消息赶来救她,那么现实里,越烬是否亦在太古里别墅区?
越烬孤身而来的吗?明浩跟着来了吗?
她若没记错的话,战家护卫队长还领着一帮重型武装的黑衣人在外头守着。
单挑,她不担心越烬的武力值;但若是群殴呢?战寰那人不要脸起来,绝非寻常人可比。
思及此,谈书润只默默地挣扎着试图重新站起来,谁知腰间却突然传来一股刺激的冰凉,随即头重脚轻,待定神时才恍然,她竟是被倒吊着挂起,悬在室内的半空中。
——
……
混战中,双方并非僵持。
雾触看似白雾般柔软,但在其劈斩横切的招数下,却堪比削铁如泥的利刃;而凝滞的白雾为视线增添了抹yin霾,视野受限之下,战寰往后微仰,堪堪躲过劈向面门的雾触后,眼角余光迅速扫过整间客厅,但始终不见谈书润的身影。
“我倒以为战龙腾的儿子有多厉害,最终也不过如此。”
隐匿黑暗处的男声毫不掩饰对战寰武力值的嘲讽,虽尚未狼狈逃窜,但连他的本尊都是还未出现,仅仅是些小喽喽般的雾触,便教战寰应付得手忙脚乱,应接不暇,当真不够分量。
“战家小子,你那爹知道你喜欢你妹妹吗?”
立体循环的低沉声嗓,带着讥笑从四面八方而来,但偏偏寻不着你那人究竟身处何方。
“其实那唤作阿书的姑娘我瞧着挺喜欢,只可惜那是战龙腾的女儿,便非死不可。”
笃定赢率的神秘先生,此刻倒是并不着急取战寰与谈书润的xing命,仿佛泄愤般,各种冷嘲热讽,对着战寰指桑骂槐,嫌弃厌恶共存,但来来回回不过是要战龙腾后悔,后悔什么,战寰头大如斗,满脸问号——神秘先生与他父亲有仇,但究竟是什么,却不得而知。
这边厢,战寰耳闻神秘先生的嘲笑,不断环顾周遭,试图寻找出谈书润的具体位置;那边厢,战寰两步之隔的右手边,越烬扫了眼战寰,费尽心血筹谋的计划,汲汲营营,处处小心,到头来,或许今日便是其功亏一篑,前功尽弃的时候,……
左手无名指处,那枚婚戒透着彻骨的凉意,越烬默默转动,犹豫须臾后,最终选择摘下。
婚戒被高高抛向空中,发出嗡嗡嗡的低频呜咽声,似孩童午夜的低声抽泣。
而后那雾触虽未有退缩服软,但那白茫茫的雾霾倒是渐渐消散了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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