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年男人将手肘撑着床沿,费力下地,而后缓步挪向窗边,感叹道:“没想到这么快,最高位置上面的那个人,就动手了。”
只是一系列的简单动作而已,中年男人却已然气喘吁吁,他撑着拐杖,直到窗边,一把将白幔拉开,只见悄无声息出现的直升机,此时正盘旋于基地上空,机身上的‘金蛇’标志,高昂着蛇头,鲜红的信子此时,便如同抵在他的喉咙之上,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命。
‘金蛇’标志,代表的是北城的政界第一家族,目前最高位置上的那人终于派了人过来,看来,他先前布下所有棋子,终于是发挥了作用。
中年男人沉声,问身后的年轻男人,道:“蔚来,你的意思呢?”
被换做‘蔚来’的年轻男人,有瞬间的愣神。
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他仍旧无法适应这个新名字,就好像,他排斥南.京高家二少的名号一般,甚至是对于从小到大不曾有过的,这个中年男人,如此亲昵地唤着他。
这几乎是种,从灵魂深处的厌恶。
“来者是客,自然是得允许直升机降落。”
话音落下,干巴巴的笑声适时响起,中年男人赞同地点头,夸奖道:“你说得很好。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jiāo由你亲自去办,既然你哥已经和北城战家那边搭上了线,那么这只‘金蛇’,妙用无穷,你来抓。”
话至此,中年男人突然想到什么,不放心地再次叮嘱,“听说,赵可又找你了?”
年轻男人听闻赵可的名字从中年男人口中说出,心底瞬间凛然,不答反问:“这件事情,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倒是反应挺大。”中年男人转身,神色晦暗,看向站在面前的年轻人。
他原本肃然的眉眼缓缓舒展开,慢慢踱步走向年轻男人,颇为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不明道:“你还记得当初说过的话,我很是欣慰。打虎亲兄弟,蔚来啊,记得你姓高,身上流着高家的血。”
高蔚来抬眸,看向中年男人,昔日意气风发的南.京基地军.长高齐,此刻强撑着破败的身体,苟延残喘时,却仍旧高高在上,颐指气使。
高蔚来有些好笑地想,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
“我明白。”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高齐挥挥手,示意高蔚来先出去,待门咯哒一声合上后,他再次踱步到窗边,看着轰鸣盘旋的直升机,陷入沉思。
三个月前的那场强光和地震,将整座城市拖入了不见地的黑暗深渊。
那些很难杀死的怪物,不断攻击幸存者的活动区,死于怪物残杀下的平民无数,而不明强光导致的最严重后果,远远不止袭击,还有幸存者赖以生存的食物……
“又是北城来的吗?都当这座城市是块富得流油的肥肉啊,是个人都想来割一刀。”
高齐狠狠握紧了拐杖,喉咙口血气翻涌下,他看着落地窗上自己的倒影,突然间,鲜血喷溅,血滴顺着干净的玻璃窗滑落,拖拽出无数道殷红的血迹。
高齐猛然将手撑在了落地窗上,而半空中,已然缓缓降落的直升机,正好落在他的手掌心。
高齐冷笑:“若这里是地狱,那我便当那阎罗王,你们曾经犯下的罪孽,父债子偿,这么多年了,我收回点利息,也是应该的。”
……
停机坪边上,疯狂转圈的螺旋桨停驻后,兵士分成两排,随着沉重的脚步声,自觉站于两边,弯腰鞠躬。
高蔚来缓步走到兵士的前端站定,看着从机舱内下来一个男人,西装笔挺,面料与剪裁,一眼看去便知道那身黑西装价值不菲,而在末日,衣着还能如此考究的人,不多见。
想要猜出这人的背景,似乎并不困难。
思及此,高蔚来走上前,伸手,嘴角扯出在镜子前面训练了上万次的温和有礼笑容,欢迎道:“我是高蔚来,很高兴见到你,不知道,如何称呼?”
话音落下,高蔚来便见男人从上衣兜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来。
文件折叠得整整齐齐,盖着红色甲骨‘华’字火漆,据他所知,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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