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既然嘱咐她不用怕染苏柳,那么便一定会搞事情出来,她本来便很期待越越究竟会对染苏柳做些什么,现在看来,难道是越越真的搞出了点事情,戳痛了染苏柳的软肋?
思及此,谈书润佯装无辜:“你说什么,我不懂。”
房里没有开灯,静谧漆黑,染苏柳深陷于沙发之内,两人之间暗潮涌动,无言的紧张。
无人的沉默,良久后,染苏柳瞪了谈书润一眼,愠怒道:“都是千年的狐狸,继续装小可爱,有意思?”
“多少年前,一纸公文‘建国后不许成精’,千年的狐狸,谬赞了。”
谈书润故意闲聊,染苏柳抛来的话头,意yu套路她,她在不清楚越越针对染苏柳的动作到了哪个程度的时候,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没有光源的时候,看不见对方的脸,声音飘dàng在空气中,一点一滴,似乎都能勾起人心底深处的隐秘,如此情景之下,人总是会格外放松,如回到了一切最开始。
“没想到,你人在这里,手还能伸得这么长。”
话音未落,一封信从染苏柳的手中丢出来,准确无误地砸到了谈书润的面前,狠厉道:“我最恨别人威胁我。”
信封晃晃悠悠地飘到谈书润的脚边,谈书润敛眸,瞥过褐色信封表面铁画银钩的‘越染亲启’四个大字,不无感叹,难得见着越越亲笔所书,这一手的笔迹,还真的是不错。
谈书润本想一脚踩上信封,瞧见那好看的字迹后,果断放弃想法,转而笑了起来,不屑道:“不是威胁,只是,想要合作,总得表明下我们的实力,好让染女士考核考核?”
此时,面对染苏柳,谈书润格外有底气。
这不仅仅是因为越越说的那番话给她的底气,更多的是,染苏柳本来大可直接秘密将她处死,却没有那么做,而是跑来质问——这种更多类似于发泄愤怒的动作,只能表明,这封信,戳中了染苏柳的痛点。
越越说的没错,她不用怕她。
“……或者,我应该称呼你越女士?”
“如今,末世的世道,人命比之蝼蚁还不如,建立于之上的北城政权危如累卵,首相还要大大地依靠几大世家的拥护,才能坐得稳他的位置,你觉得,一个小小的家庭内部私事,能对越老,产生多大的影响?”
谈书润信步走到染苏柳面前,居高临下,将染苏柳的愕然收入眼底,一字一句道:“乱世自然比不得太平世代,但乱世之时,也是清除北城世家沉淀百多余年积垢,最好的时机,不是么?”
染苏柳厌恶地瞪着谈书润,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白,染苏柳何等聪明,自然清楚谈书润这话背后所蕴藏的东西,一时间,落向谈书润的神色,终是认真了起来。
“你说,要合作,怎么个合作法?”
“给我在监狱地宫,和你一样的权力。”谈书润自有计划,然而凡事不宜太过,染苏柳被越越的一封信击中痛点,她只得慢慢来。
眼见染苏柳眸中怒火更盛,谈书润忙解释:“我的确撒谎了,但关于高遥远的事情,倒是真的,我和他有私怨,而且,我要报复战寰。”
话音落下,谈书润便如愿瞧见染苏柳脸上怒气褪去,继而扯起嘴角细微的弧度,了然道:“果然是小姑娘,总是逃不开这些情情爱爱,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染苏柳最后答应了和谈书润的合作,送别染苏柳后的隔天,谈书润本准备离开医疗区,到生活区去看看,谁知赵可却找到了她。
“你好,谈小姐,我能进来吗?”
赵可的到来,令谈书润有些无措,昨天说的那番话,不过是见着赵可不顾伤势,白起徒手挡刀情景之下的一时气愤,而后口不择言,一觉醒来,还有点后悔。
“请坐吧。”
谈书润示意赵可坐下,而后倒了杯白水,惴惴不安地坐到另一边。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说,希望不会打扰到你。”
赵可的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不知是不是昨天伤口失血过多,整个人看起来病蔫蔫的,一点儿生气都没有,说话间,气息亦是软绵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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