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还准备好了,他的生日礼物,一束桔梗花。
她还记得,他曾经说过,要是能够亲眼看看,新鲜的,还活着的桔梗花,应该会很有趣。
逃回来的时候,她在郊外的一片花丛中看到了,那里原本是一家农场,估计是主人逃了或者死了,农场里面的花田荒废了,但桔梗花,依旧开着。
“阿寰,你没有,其他的话,想跟我说吗?”
她问了,期待地等着他的回答,他帮怀中的战檬擦掉了眼泪,看向她时,眼中的温柔尽数敛去,剑眉紧皱成了一团,“道歉。”
“什,什么?”
“向小檬道歉。”
她盯着战寰不可置信地看了半晌,最后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他说的是真的。
心底好似一潭死水,掀不起任何波澜,她竟然都想不到自己,此情此景竟然还可以笑得出来,她攀着桌沿,从地上站起来,挺直了脊梁,朝窝在战寰怀中啜泣的战檬,深深鞠了一躬,一字一句道:“……对,不,起。”
“哥,我累了,我想先回去休息,这里的事情,你来处理就好。我相信你的。”
战檬转身便走,丝毫不愿意在她的房间多待一秒。
她看着战檬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口,而后看向战寰,不用照镜子,她都可以知道自己此时有多狼狈和不堪,披头散发,活脱脱地像鬼一般,睁着两个空洞无神的眼睛,怔怔地看着战寰。
战寰依旧双手chā兜,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鄙夷。
“为什么,还回来?”
她用手撑着桌沿,血气上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想说?那就永远不要说。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战夫人的位置还是你的,就算是给你的补偿,至于其他的,不要妄想,也不要再将歪脑筋动到小檬的头上去,否则,我不会留情。”
话落,战寰连停顿都没有,转身离开。
下一秒,她摁住了胸口,然而还是迟了一点,没来及阻止喉咙涌出来的鲜血,大片片地洒在胸前,地上,如黄泉岸边,摇曳生姿的猩红彼岸花。
她再也没有力气撑下去,干脆跌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缩成了一团,恨不能便那样将自己揉成一团,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面,永远不再见他,用死亡,来彻底断掉她对他的妄念。
她想,这辈子便如此吧,罢了罢了,放纵一世,也就仅仅任由她自己任xing一回。
下辈子,她和他,如那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开花落,死生不复相见。
后来过了很久,他们总算是相安无事,各自安好。
她学会了无视掉所有来自外部的白眼相加冷嘲热讽后,自以为练就了刀qiāng不入的新的自己,战寰隔天便赶赴战场,那里是他的宏图大业,她在战家的后宅里,能够做的,便是尽全力地学着当好合格的战夫人,为他料理好家宅后院的安定。
一切的安宁,直到最著名的那场南广战役的bào发,被彻底打破。
战寰战败,所有人都说战寰死了,连战老爷子都下令,开始准备战寰的衣冠冢,战檬哭成了泪人,召集战家的亲兵,发誓要为战寰报仇雪恨!
她不信。
战场上传来的战报,她一个字都不信!
马不停蹄赶到战场之上,亲眼所见战争的残酷,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整个江南平原上,碎裂的尸块,鲜红的河流,弥漫在空气中的腥气,乌鸦在半空中啼叫盘旋久久不愿离去。
每一样都令她害怕,可是没有找到战寰,她可以将恐惧丢掉,成为铁人,没有任何的软肋和弱点,她翻遍了战场上的每一处,拿惯了画笔的手,满是鲜血。
不知道找了多久,直到浑身脏污不堪,乌鸦都将她当成了尸体,俯冲下来啄她的肩膀。
她终于在血河中,找到了昏迷的战寰,不顾一切地救活了他,带他回北城。
她满心欢喜地等着,等着战寰醒来,她怀揣着自己那点可悲的小心思,偷偷地想,她救了他,他们之间总归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吧?
毕竟,战寰高烧昏迷的时候,他还握着她的时候,怎么也不肯放开。
那天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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