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猛地一颤,几乎要从胸腔里面蹦出来,眼前的甄安,脸上已经覆上了一层诡异的灰白色,暗黑色的血yè从眼珠子、鼻腔、嘴巴、耳朵,源源不断地流出来。
且,甄安从断掉的那只胳膊开始,浑身上下竟然已经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腐烂。
就算是非正常死亡,腐烂程度也不应该这么快!
甄安浑身战栗,身上的鲜血已经流光了,连撕心裂肺呕出来的东西,也仅仅剩下些深绿色的胆汁,在整个屋子里泛着腥臭,涩苦的味道。
谈书润攥紧了拳头,紧抿着唇,不得不承认,她的实验失败了。
“怎么会这样?”
战檬抓住谈书润,焦急地哭着:“书润姐,这中间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差错?是不是少加了什么东西,你说,我马上去找!书润姐,你说说话,告诉我甄安哥不会死的!”
甄安循着声音,将目光落在了谈书润的身上,如死鱼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他的恨意蔓延开来,指尖蜷曲着试图抓咬谈书润,可还没等碰到谈书润,甄安便狠狠地抽搐了两下身体,彻底地没了声息。
谈书润被那仇恨的眼神定在原地,脑子里一片馄饨,甄安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
“他现在死了,你满意了吗?”
“什么?”谈书润回头,惊愕地看向说出这句话的唐雪夕,无法置信地问道:“他死了,我为什么要满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难道不是?”唐雪夕微眯着眼睛,唇边勾起一抹不屑和鄙夷的恨意,“你本来就不想救他,我在屋里面听得一清二楚,你们讨论是否要带上甄安一起离开的时候,你投的是反对票,你一直在说抱歉。”
“我,我不,不是那个……”
她急切地想要解释,唐雪夕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还未开口,便已经被唐雪夕截断了话语权,唐雪夕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悲哀地看着她,怒斥:“我还以为,你是真的要救他!可我真的是很笨,你明明不想要带上他一起离开,怎么会突然之间就转变了想法?”
唐雪夕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说的有理有据,完美的逻辑xing,根本不容辩驳。
对啊,她一直不想救甄安,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说不定就是因为她担心战寰真的将甄安带着,跟他们一起上路,甚至是一起等上直升机,这一路为了保证她自己的生命安全,所以才狠下心来,痛下杀手!
这么想着,谈书润差一点连她自己都相信,她,谈书润,是一个如此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女人!
谈书润哑口无言,唐雪夕见她慌张了,立刻乘胜追击:“就因为你担心甄安会连累你,而正好我们不懂草yào,你随便弄了些东西来,就说是yào,其实是du吧!du死甄安的yào!”
说到最后,唐雪夕已然潸然泪下,连连的控诉,如石头般重重地砸在每个人的心头上,她转向战檬,抓着她的手继续厉声哭诉:“檬小姐,那根本不是什么鱼腥草!呵呵!清热解du!那些根本就是她找来的duyào,想要甄安去死的duyào!”
战檬满脸无措,甄安死在了她的眼前,还是以这种惨烈决绝的方式死去,她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明明各种各样的质问就在嘴边,可呼吸逐渐逐渐地变得困难,脸颊潮红。
她觉得她也要死了。
“小檬!”
谈书润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天,羞辱,冷眼,猜疑,疏离……
各种人xing都聚集在这一天bào发,而她发现,她早就该学会的明哲保身,从现在,到以后,是必须要学会了,否则等待她的,又将会是一场万劫不复。
甄安的死亡,带给了战檬尤为强烈的刺激,她晕了过去。
战寰第一次露出与他平时表现截然相反的焦急与紧张,奔向战檬,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小心翼翼地抱着,仿佛他抱着的是这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谈书润,你依旧恶心。”
战寰这样说——你依旧恶心。
哪怕他一直很讨厌她,可也从来没有说过如此重的话来,这一天,战寰说了,用了‘依旧’两个字,她做什么了,值得战寰用如此难堪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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