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想要重孙,但文夫人看得开从未因此催过两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一个是外孙女一个是长孙,她知道阿悦身体状况,怎么也不会不顾阿悦去强行bi她。
更甚,魏昭早已考虑过这个问题,在来信中曾和文夫人商议过储君一事。魏昭认为以阿悦的身体并不大适合有孕,恐怕会加重她身体的负担进而影响寿命,所以已做好从宗室中过继皇嗣的准备。
文夫人也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考虑,支持了他这个决定,这些他们也没准备瞒着阿悦,等日后恰当的时机自然会道出。
芸娘看她脸色,小心道:“但是,皇后确实离宫太久了,也怪不得他们那般着急。”
文夫人摇了摇头,“我自然晓得。”
半年前她和阿悦都有过回临安的想法,被魏昭来信阻止,道不急时机未到,她们便只能耐心待着。
想到这儿,文夫人问,“荷花节是不是又要到了?”
“是啊,两日后就是了。”不料文夫人突然提起这个,芸娘微怔后很快道,“可惜荷花节人太多了,对您身子不好,当日倒是不好去凑热闹了。”
即便在画舫中赏荷也没什么感觉,和临河的客栈中差不多,也只有乘着小舟在一朵朵荷花中穿梭是最为美妙的,碍于身份和届时的人潮,文夫人等人在游城就没有真正享受过荷花节。
“热闹没什么,只是阿悦又得心yǎng了。”文夫人想着就要笑,“那日让厨房多做两只荷叶鸡,也好解解她的闷。”
如文夫人所料,阿悦确实觉得荷花节不能出去玩儿闷得很,尤其是在她收到了好些请柬的前提下。
她在游城很少jiāo际,当地的权贵夫人大都都不清楚她身份,只知是临安来的贵人,所以每逢这种节日宴会都会给她送上请柬,去是赏面子,不去她们也不会计较。
阿悦曾去过两次,一次是太守夫人办的名画赏,一次是一名颇有才名的夫人开展的文集谈。前一次让许多人见到了她这位传言中的贵人的真面目,第二次则收到了不少给她介绍佳婿的邀请。
做过已成婚的解释后,大部分人都已退却,但也有小部分根本不信,毕竟她年纪太小,他们认为不过是搪塞之词。连现在,阿悦偶尔都还能收到一些年轻郎君作的诗词,倒并非什么露骨暧昧的思恋之类,而是纯粹夸赞她的容貌。
文夫人都未曾因此生气,阿悦也只觉得有趣,还选了一些佳句写在信中寄给了魏昭,魏昭也只道这些人诗才确实不错,等他哪日去游城要去见识一番。
“主子,门房那儿又放了一封信,好像又是诗。”莲女在她的示意下打开,惊讶了下,“这次是两首。”
“读一读。”阿悦饶有兴致地搁笔,她最近找了一本数学题集,里面有很多题型都很有趣,有些知识超前且实用,而且已经涉及到了方程领域。
她现在做的这道题,大部分都需要用高次方程来解决,以前阿悦在学校就学过方程,但是没能深层次地学习,没想到竟在这儿更进一步。
事实上前些日子她已经做出了一本书坊出的题集,并且按照原著者的要求把其送了回去,引起了那人极大的兴趣,两人凭借题集来往,已经算是半个好友。
她这会儿沉浸于数学,偶尔来两首诗调剂心情也不错。
“荷叶罗裙一色采,芙蓉向脸……”莲女的声音很清脆,读诗词时让听者很是享受,阿悦听着就露出笑来。
几日后就是荷花节,这诗就是在邀请她去参加。
莲女道:“去岁赏梅主子就没去,看来他们很是失望,至今还念念不忘。”
“到时候在客栈里包间厢房看看好了。”阿悦把信纸接过来,她早见识过外祖父、几位舅舅和魏昭的字,寻常人的字再好在她看来也很是一般,这封也不外如是,但里面的心意让人很受用。
这儿民风淳朴,连这种“追求美人”的方式也很可爱,她不曾给过回复,不过碰到好诗都会让人摘录下来,到时候看能不能合成一本诗集出书。
“咦主子,这背面还有画呢。”莲女翻过来看了看,“可惜只有三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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