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抚弄了下她垂在椅背的长发,“祖母不喜大肆铺张,不必宴请群臣,不过平日与祖母jiāo好的那几位夫人可请。”
…………
他慢慢jiāo待了些事项,阿悦也一一记得认真。
无论是文夫人或魏昭,暂且对她都没有这个要求,不过在答应魏昭的那一刻阿悦也早有心理准备,她要享受阿兄的怀抱和庇护,就也要能够帮他主持后宫、cāo持事务。
如果阿悦单纯得作为一个翁主,日后再招个家世稍低的郎君为婿,也许没有那么多事需要cāo心。以她喜静的xing子也应该会喜欢这种选择,但如今想起来,她发现即使想到日后可能会有的繁琐生活,竟也没有什么抵触了。
说到底,还是身边这位陛下会灌**汤吧?阿悦暗暗瞄了眼魏昭,他似有所感般望来,然后微微一笑。
阿悦立刻收回视线,呜得一声忍不住想捂脸。
男色误人啊——
“陛下。”御辇抵达寝宫外,立刻有侍卫上前,俯首奉上信笺,“这是宁左监加急送来的信,上书陛下亲启,臣等不敢耽误。”
宁彧加急传来的信……阿悦心道,莫非是对山东那边的战事有了大变?
魏昭一目十行掠过纸张,从神情尚看不出有什么事,碍于身边有诸多宫婢,阿悦也不好相问。
等到只剩下九英等人跟在身边时,她才问,“阿兄,山东那儿怎么了?”
说着顺势想拿过那封信,没想到魏昭一抬手提高,放在了她够不着的位置。
阿悦也没多想,踮起脚就勾手去拿,魏昭却放得更高。
他长手长脚的,稍微一举就是阿悦蹦起来都难以够着的高度,几个来回下,阿悦就发现自己简直被他当成了小狗肉肉,这信就是用来逗弄她的零嘴。
本是要气的,但阿悦眼眸一转,忽然伸手环住了魏昭腰身。
魏昭浑身一僵,低首看她,就见小表妹仰头双眼水汪汪道:“阿兄坏死了,我要看嘛——”
大概是声音太腻人了,魏昭都不由手一抖,然后被阿悦攀着手臂把那封信给勾了下来,对他做了个小鬼脸,轻哼一声,得意极了。
这俏皮的模样是她向来少有的,魏昭失笑,摇摇头,随之听见了九英拼命忍笑的声音。
谁能想到,这帝后之间的相处,会这么充满童趣呢。
魏昭仍有心情和她逗趣,这信的内容想来就没多大问题,所以展开信封时,阿悦心情也是轻松的。
宁彧禀道,广平侯傅徳重伤难愈,至少要卧榻三两年,所以这指挥大军的权力就到了其长子傅文琛身上。
傅徳用兵好歹还会遵守一些旧法,有点君子风度,相比起来,傅文琛就无所不用其极了,总喜欢用些yin损的点子,让人防不胜防。
宁彧此信不求增派援兵,却是向魏昭索要一人——荀温。
拿信的手就那样愣在那儿,阿悦奇怪回望,望见的只是魏昭风轻云淡的面容。
“阿兄要应吗?”阿悦道,“荀先生……能用吗?”
“为何不能用?”魏昭淡声道,“荀温此人,在战事上确有很多出其不意的点子,用他来对付傅文琛,也挺合适。”
“不,我说的不是……”阿悦摇摇头,“阿兄不觉得奇怪么,宁左监怎么会和荀先生熟悉?他们之前明明都没有共事过,他竟能来信直接要人……”
魏昭意味深长道:“宁彧此人,阿悦当真以为他只会忠心为我办事吗?”
阿悦微微睁大眼,一时反应不过来他的意思。而魏昭轻拍了下她,就上座去写回信了。
直到这日入睡前,阿悦都还在思考魏昭那句话的深意。起初她认为魏昭是在暗示宁彧并没有那么忠心,可想到之前的几件大事又否定了这点,随后才渐渐猜到了一件几乎被她埋藏在心底深处的事。
宁彧是不是……从哪儿得知了荀温的身份?也许并不完整,但应该是知道了一点蛛丝马迹,所以想借此来掌握什么。
毕竟,他从来就不是那些传统意义上耿直的忠臣。阿悦毫不怀疑,假如阿兄有难,而且是完全无力拯救的那种,宁彧绝不会拼了xing命为他效忠。
如果他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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