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年不成问题。这比阿悦了解的“剧情”又要晚了几年,她还没来得及庆幸,转瞬间魏蛟病情又恶劣起来,叫人不得开怀。
莲女已经打下帘子,阿悦趿鞋走到窗边,对面殿中依旧灯火晃晃,照着院中的细雪也成了浊浊的昏黄色。
那边还算平静,不像发生了什么。
阿悦呼出一口气,终于打算回去努力睡一会儿。
…………
翌日醒来时,阿悦才知道魏蛟一早传傅徳等几个心腹兄弟进宫一聚的事。
说到傅徳,阿悦这几年都在很努力地以一个孩童的身份去“无意中”、“不小心”地点出他的某些不寻常。其实文夫人和魏昭都隐约有所察觉傅徳的野心,但魏蛟就是不信,或者说压根不愿怀疑。
阿悦觉得,这位外祖父的确有打天下的才能,但心胸着实过于宽广,似乎只要傅徳不当着他的面结|党|营|私,他就绝对不会对这些“好兄弟”怀疑半分。
有时候文夫人隐晦地提点一二,竟还会被他摆脸色。
所以这种时候,魏蛟依然惦记着傅徳,一点都不叫人意外。
从侍官口中得知午时举宴,阿悦想到太医嘱咐,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
不想文夫人也在,瞧见她便道,“阿悦准备来盯梢你阿翁,瞧他是不是要偷偷饮酒?”
阿悦眨眼,“阿嬷都想到了?”
“自然。”文夫人神色竟也有几分顽皮,“他定不会让人另外备茶,我着人在酒壶中装了暗格,上下分别装同色的酒和果酿。”
这种事侍官听文夫人的jiāo待,到时候倒入魏蛟杯中的自然只会是果酿。想到外祖父会有的郁闷神色,阿悦就忍不住想笑,“还是阿嬷厉害。”
文夫人微笑,“你阿翁的心思倒不难猜。”
难猜的,是傅徳等人。
阿悦帮着一起看过各色膳食,随身携带了长长的医嘱,提醒哪些菜不能摆在外祖父面前,看着午时快至就准备提前离开。
雪地松软,肉肉在上面欢快地跃来蹦去,有时偏用牙要去磨那些埋了半截的灌木。即便它的品种天生长不了太大,对阿悦来说也很难再抱起了,毕竟吃出的那一身肉也不容小觑。
她陪着它在雪上玩了会儿,不料起身时腰间的络子有所松动,玉佩忽然垂落在地。
阿悦一怔,再度弯腰前,就有一双手帮她拾了起来。
这双手的主人身材十分修长,需要阿悦仰起头才能观其全貌,他把玩端详了会儿玉佩,才微微一笑道:“这玉佩成色一般,配不上翁主身份贵重。”
说罢从怀中掏出另一块递来,俯首道:“我这正好有块和田暖玉,冬日佩戴可祛体寒,若能得翁主喜爱,也不枉它走这一遭。”
因雪光晃眼,阿悦起初未能看清来人,但听到这声音和语气,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待他俯首,这个猜测便成了事实。
果然是傅文修。
从阿悦和魏昭说出对傅文修的惧怕后,她就很少再见到这位叔父了,近一年因魏蛟养病时常侍奉左右,更是几乎没见过面。
说来,阿悦都以为自己快忘记了此人。
傅文修身形愈高,眉眼间也愈见冷峻,不笑时犹如寒气四溢的尖刀,真正笑起来,却也不使人如沐春风,反倒让阿悦寒毛下意识竖了起来。
当初他似乎还在学着收敛脾xing,甚至在阿悦面前模仿魏昭的温柔和善,可时日一转,他好似已经不耐烦这么掩饰自己了。
或者说,这几年的冷待和毫无进展也让他终于意识到,掩饰和模仿毫无意义,倒不如做回自己。
傅文修的本xing无疑是霸道又专|制,正如同他此时根本不需阿悦同意,就要给她换玉佩。
即使这块玉佩更好,阿悦认为也实在算不上好意。
“谢谢傅二叔,不过还是不用了。”傅文修听面前的小翁主清脆道,“我用惯了这块玉佩,不想换。”
她似乎胆大了些。傅文修毫不意外地想。
想起来也不足为奇,她心疾好了许多,又被魏蛟这般毫无章法地宠了几年,没变得任xing骄纵已经算不错了。
这点话不至于让傅文修生气,何况她看起来康健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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