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先生,现今倒是明白了。
“阿悦喜欢学这些?”
阿悦点头,诚实道:“我不喜欢绣花。”
魏珏失笑,“谁说小娘子就要学绣花了?便是你舅母也甚少动针线呢。阿悦喜欢甚么都行,只要高兴。”
说罢,魏珏伸手摩挲了下粗糙书页,那作注的字迹竟是和王氏有几分神似,他忽而道:“阿悦有听这位先生说过是北地何处人氏吗?”
……唔?阿悦回想了下,荀温从未在她这个学生面前提过来历,“没有,不过莲女好像说,荀先生原本并非北地人氏,是族中遭逢大难,流落去的,但原本在哪地谁也不知。”
魏珏轻轻“嗯”了声,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继而又摇头笑了笑,世间巧事何其多,他着实不该过分推测。
收敛思绪,魏珏忍不住再度咳了起来。
但这次的咳似乎有些不一样。
在感受到魏珏胸腔震动时,阿悦闻到了一阵熟悉又陌生的腥气,她一惊,急急想抬头望去,却被大力按住了脑袋。
“乖阿悦。”魏珏轻声道,语调艰涩,“莫要告诉任何人,帮大舅舅去唤你阿兄来,好不好?”
忍着鼻间翻涌而上的酸意,阿悦颤了下眼睫掩去湿润,低答,“好。”
第32章
魏珏父子二人谈了甚么阿悦不得而知,在他们心中她只是个懵懂的孩童, 怎么会给她增添烦扰。
不过, 魏蛟越发忙碌是众所周知的事。一些士族妄自尊大,试图以不上朝不理事的方式来威胁魏蛟恢复晋世家风光, 但魏蛟如果是那么被轻易威吓的人, 他当初就不会张口扯了一面大旗就开始谋算大位了。
同几个谋臣商议后, 魏蛟开始整合官职,大肆换血,并用举孝廉之法在各地广撒网式提拔官员。
举孝廉不同于察举制, 举荐之人的规定不算严苛,何况正值用人之际, 选出上任的新官多如雨后春笋。
魏蛟失了一半前朝士族的心,但此举令大半寒门都成了他的拥趸。
当然, 此法称得上急功近利, 缺陷和隐患都不少。魏蛟打的主意是先和这些前朝顽固清算完,再来慢慢治理新朝官吏。
第一个被斩杀的,果然是宁氏宁斯。他有学生数百,据说当日在宫门前为他跪地求情的有四十余人,另外一半则选择默然旁观,或直接站在了新帝那边。
适逢新旧王朝jiāo替,这种时候所谓的师生之义和名声并不那么重要, 何况以宁斯做的那些事, 都知道他就是在故意寻死。
杀鸡儆猴后, 临安城的风云才真正开始翻涌。
这些腥风血雨都和阿悦无关, 她的日常同以往没有区别,依旧是一日三餐、习课、陪伴各位长辈。
这日仍是荀温授课。
伏案把几道数学题的答案一一写上,阿悦往魏旭那儿瞄了眼,他正在满脸严肃地计算。
没有九九乘法表的数学难度无疑要上好几个层次,荀温出的这几道题中涉及了乘,对刚接触数学的魏旭显然有难度,但在阿悦这儿就有点作弊式的轻松。
她好奇这位小表兄会用什么方法计算,专注望了好一会儿,随后脸上就只剩下“……”的表情。
原来魏旭竟选择用画画的方式来算出答案,假使这道题为:将一兵五,冬日添衣,将三兵二,需制冬衣几何?
如果换算成现代计算方法,就是十分简单的1x3 5x2,结果显而易见。
魏旭思路清奇,先画出了一将五兵,再在他们身边画上冬衣数量,最后一个个数,阿悦对他的耐心和这等方法心悦诚服。
一般人,做不到。
何况魏旭并不只是简单做题,得出答案后他疑惑道:“先生,为何题中冬衣为将三兵二?”
“嗯?”荀温一时还没听懂。
魏旭道:“父亲和我说,祖父征战时从来与寻常将士同食同宿,绝无特殊。”
“……”荀温顿了顿,“圣人大义,却是我狭隘了。”
这就是单独授学的好处,如果放在大学堂中,阿悦觉得过于较真的小表兄可能会被先生揍一顿。
简单算术后就是五行八卦之说,在现代五行八卦已算得上玄学,但真正学入之后就
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