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同太子是不可能的,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胡扇湘的声音冷冷的,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便快步向前,那模样是要离开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哪还有心情再继续留下来逛花园。
孙沅芷的眼中闪过一抹不甘,也是加快了脚步,跟上了胡扇湘,小声在她耳边说道“胡姐姐,我知晓皇后娘娘打算把任姐姐许给她的娘家侄子,若是任姐姐能和他早些定下婚约,那太子殿下便能对任姐姐死心了。”
胡扇湘闻言,脚步不禁一顿,似是在思索什么,然后便也开口道“这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若是英国公夫人和云舒不愿,皇后娘娘也没办法强求的吧。”
“所以才要促成她们的婚事啊,让任姐姐非那个人不嫁。”孙沅芷的眼中闪过一抹阴毒,慢悠悠地说道。
胡扇湘猛地停下了脚步,看向她,神情有些晦暗不明,盯着她看了许久之后,才问道“你想要怎么做?”
孙沅芷唇角微微一扬,将脑袋凑近胡扇湘,然后在她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
胡扇湘的眉头越皱越紧,但最后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任云舒并不知道她的好姐妹已是在谋划她的终身大事了,她离开了御花园,总算是松了口气,心想着以后还是少进宫为妙,这要是再遇到太子一次,可真是要了她的命了。
任云舒回到任云霖的寝宫,李氏已经和任云霖说完了话了,任云霖看时辰已经快到午时了,便留了两人在她的寝殿内用午饭。
而梅静白和朱瞻纪一起去坤宁宫的路上,梅静白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要同朱瞻纪问个清楚,她正想要开口呢,却见朱瞻纪也是一付要开口要同她说些什么的模样,便咽回了已是在嘴边的话语,转而说道“阿纪,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朱瞻纪苦笑一声,点点头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小姑姑,我就想知道,任姑娘……可是已经许了人家了?”
梅静白顿时神色一凛,神情很是严肃地看着朱瞻纪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朱瞻纪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眼睛都不敢看梅静白,言不由衷地说道“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梅静白自然是不信这说辞的,语气中带着些敲打地说道“阿纪,你现在是太子了,但我还是你的小姑姑,也算是你的长辈,我劝你一句,有些人注定同你没有缘分,便不要去强求,你现在还小,可能会对一个人情根深种,但等你再长大一点,回过头来看看,会觉得现在的感情很是幼稚……”
“小姑姑,你虽然是我的长辈,可你也没比我大多少,你喜欢过一个人吗,你真的了解我现在的感受吗?”
朱瞻纪忽然开口打断了梅静白的话语,他的眼神中藏着些许痛苦,是那种求而不得,又无法割舍的痛。
梅静白被朱瞻纪的话问道了痛处,她当然喜欢过,而且她和那个人还一起经历了生死,又差点生离死别,那样的一份感情,她或许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但她不会去强求,若是注定不能够相守,那便将感情埋在心底,或许真能同她说的那般,若干年之后,再想起来,依旧会觉得那样的回忆十分美好。
梅静白将思绪从有些钝痛的回忆中拉回来,才又缓缓说道“感情这种事情,强求不来,我同云舒是很好的朋友,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云舒对你并没有一丝一毫那方面的意思,所以你还是早些忘记她吧,表嫂不是已经在帮你挑选太子妃了吗,人选好像都已经定下来了,应该是胡扇湘吧,我本人虽然不太喜欢她,但不得不承认,她应该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太子妃。”
“小姑姑,你还没告诉我,任小姐究竟有没有定亲?”朱瞻纪却是十分执拗,依旧重复问着这个问题。
梅静白无法,只能骗他说道“定了,就是我二哥,她们以前就熟识,两情相悦,等云舒举行了及笄礼,我娘就会同英国公夫人提亲了。”
朱瞻纪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许久之后,才缓缓说了一句,“知道了。”梅静白覻着他脸上的表情,不知道他心中是怎么想的,但感情这种事情,旁观者说上一万句,也抵不上自己心里面一个念头。
两人说话间,就已经到了坤宁宫,张氏见朱瞻纪和梅静白一起过来,显然有些惊讶,但也是很开心,立即让她们不必行礼了,赶紧到椅子上坐下。
“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你父皇不是给你安排了任务,让你这两人完成的吗。”张氏看着儿子,出声询问道。
“做的累了,就想着出来走一走,让脑子清醒清醒,转换一下思路,这不就在御花园里碰着小姑姑了吗。”朱瞻纪笑着与张氏回道。
张氏闻言立即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是应该要劳逸结合的,正好留在我这里用午膳了,今儿中午有你最爱吃的桂鱼,刚送来的,肥的很。”
张氏这般说完,又看向宁国长公主和梅静白,“你们也留在这里用膳,咱们也好久没聚聚了,趁着这机会,一起吃顿饭。”
宁国长公主自是欣然同意。四人其乐融融地用了午膳。用过了饭之后,朱瞻纪因为还有事要忙,便先行告退离开了,宁国长公主和梅静白则是又陪着张氏喝茶说了会儿话,看张氏略有些疲态了,便也告辞出了宫。
而任云舒那边,在任云霖那边用完了饭,便又去了任佩兰现在所住的丽景宫。
太妃们所住的地方在后宫中略偏僻的一处位置,因为里面所住的太妃并不多,且平日里鲜少有人来,所以便显得有些冷清。任云舒跟着李氏,站在任佩兰现在所居住的宫殿外头,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她的姑母,原先在宫中是多么万人簇拥,而如今,却也只是这般凄凉下场,所以说,一如宫门深似海,这句话一点都没有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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