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长公主眼睛微微亮了亮,觉得这事儿靠谱,便拉着梅静白的手说道“那要不娘同你一起去吧,我也好久没见英国公夫人了,娘亲自上门不是显得更有诚意一些。”
梅静白立马摇头反对道“娘,您是什么身份啊,咱们大名的长公主,现在更已经是大长公主了,您亲自上门反而会让英国公夫人不舒服,以为咱们荣国公府是以势压人呢,逼着她们嫁女儿呢,还是女儿先过去探探口风,等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再叫上京城最好的媒婆上门提亲。”
宁国长公主也觉得女儿说的有道理,便点头应承了,但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那不管怎样,你晚饭前都得回来了,听见没有?”
梅静白自是满口答应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也够处理云舒的事情了。
梅静白也不耽误,从宁国长公主那里出来就直接出了荣国公府,眉黛早就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马车,梅静白上了马车就往英国公府赶去。
在马车里,梅静白正在美滋滋地吃水果呢,任云舒突然就幽幽地来了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方才在跟长公主商量什么事,你这是准备把我卖了吗?”
梅静白差点被任云舒这冷不丁的一句话呛个半死,她拍着胸口,好不容易把一颗葡萄咽下去,面上的表情还有些讪讪,因为身边有眉黛和远山,她也不好对着空气说话,只能装作没听见,心想着我要是能把你卖到我们家,我早就出手了,还不是因为你太难搞了,对他二哥这样的好男儿竟然也不动心,苦了她这个妹妹,还得尽心尽力地为好朋友和哥哥牵红线。
在梅静白微微有些忐忑的心情中,马车终于到了荣国府侧门,梅静白虽然没有提前送拜帖,但英国公府的门房对她再熟悉不过,知晓是福山县主过来了,立即跑去内堂与李氏禀告了。
李氏此时已经怀胎满三个月了,人却一点没见长肉,反而比怀孕之前还要瘦了一些,任云舒看到李氏过来的时候,着实是心疼了一下,连带着梅静白也是满脸担忧,她同李氏相处了快一年的时间,已是把她当作一个十分亲近的长辈了,见她神情憔悴,身形消瘦,立即关心地问道“夫人怎的这般憔悴,可是下人们没有好好伺候,我府上有一些效果极好的食疗方子,到时候让人给夫人您送来,好好补补身子。”
李氏脸上依旧带着亲和的笑容,很是感激地看着梅静白说道“县主有心了,我只是这些日子孕吐有些严重,才瘦了一些,无大碍的,倒是县主你的身体可是好全了,我可是听说你前些日子一直病着。”
“谢谢夫人关心,已经全好了,我现在健康地可以上阵杀敌了。”梅静白语气轻松地回道,现在全京城上下的人都以为她大病了一场,这可是让她十分苦恼呢,她明明健壮地可以打死一头牛。
“不知道县主您今日上门是为何事,若是想来看望云舒,那可就不巧了,云舒现在也还正病着,不方便见客。”李氏似是有些神思不属,提到任云舒的时候,眉头更是微微蹙起。
梅静白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看了一旁的任云舒一眼,两人视线对上,立即就知道了对方是什么意思,任云舒又是恋恋不舍地看了李氏一眼,这才快速地飘出了门外。
梅静白见任云舒飘走了,便微微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开口道“云舒的事情先不说,我今日过来主要是送一封家书给夫人您,您大概也听说了,我母亲前些日子去了一趟宣府,正好与英国公见了一面,英国公便托我母亲给夫人您带了一封信回来。”
李氏一听有任靖义的书信,面上又是诧异又是惊喜,与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便带着歉意地说道“让长公主殿下特意将信带回来,实在是折煞我了。”
“夫人言重了,我们两家本就交好,这点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梅静白边说着话,边把信递给了走过来的丫鬟。
李氏接过信,情绪明显地更激动了一些,但她也并没有立即打开信来看,毕竟现在她还正在接待客人,这般做实在是有些失礼。
再说任云舒这边,沿着她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路,飞回了自己的卧房,此时屋里头只有高嬷嬷和芷卉芷巧两个丫鬟,而趴在床上犹如熟睡一般的女子,正是任云舒。
任云舒快速飘到床榻近前,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确定自己脸色红润,呼吸平稳,这才放下了心来。然后,她便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撞进了自己的身体里面。
任云舒觉得脑子有一瞬间的混沌,然后耳边出现了各种纷杂的声音,但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慢慢睁开了眼,视线一开始还是模糊的,只能依稀看见一点白光,但慢慢的,越来越清晰,她试着转了转脑袋,正好就与听见了动静看过来的芷卉对上了眼。
芷卉惊呼一声,手上拿着的铜盆就摔落在地上,顿时便是“哐当”一声巨响,伴随着水花四溅,背对着床榻的高嬷嬷听到声响眉头就是一皱,正要出声训斥芷卉,就见她大踏一步扑到床边,声音中抑制不住激动地说道“小姐,您醒啦!”
高嬷嬷一听这话,也猛地转过身来,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床边,看到任云舒确实睁着眼睛在看她们,神情亦是十分感慨激动,她连声念了几句佛号,就对另一边的芷巧急急吩咐道“快!快把这个消息告诉夫人,还有把大夫请来!”
芷巧已是兴奋地脸都红了,即刻应了一声,就小跑着出去了,她压抑着心中的激动,想着小姐总算是醒过来了,这一个月担惊受怕,夜不能寐的日子总算要过去了,夫人也不必再日日挂着心,睡不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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