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闻言有些奇怪,疑惑地看了任云舒一会儿,才调侃地说道“怎么,还怕娘我偷看了你的信不成。”梅静白立即向李氏靠了靠,拉着她的手说道“当然不是啦,我就是想亲自把信给来顺,再嘱咐他一些话,省得他粗心大意,把信给弄丢了。”
“来顺做这事也不是一两次了,这么多年了,不都好好的,你能有什么不放心的。”李氏失笑一声,点着梅静白的鼻子说道。
“娘,您就让我送吧。”梅静白开始耍赖,反正她是小姑娘,偶尔任性一回也没什么。
这么一点小事,李氏自然也就顺着梅静白了,点点头道“好了,好了,你想送就让你送,到时候信写好了我让丫鬟送去你房里,这总行了吧。”梅静白见李氏答应了,便高兴了,又是陪着李氏说了会儿话,这才高高兴兴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李氏就派丫鬟送来了几封信,梅静白仔细看了,除了李氏写给任靖义的,还有周姨娘和刘芸娘写的,李氏倒也着实是大度,小妾写给丈夫的信也没有私自截留。
梅静白将自己写给梅景福是那封信夹在几封信当中,那封信的信封上并没有署名给谁,梅静白就想着,任靖义拆开信看了,会以为这封信是福山县主写给梅景福的,是送信的人不小心夹杂到给他的信里了,自然就会把信交给梅景福。信中的内容梅静白也是斟酌了再斟酌的,先是写自己病了,最后才隐晦地询问了常宁公主的情况,想来任靖义只要看一个开头,知道信不是写给他的,就不会往下看了。
梅静白让任叫来了来顺,将信叠在一起交给他,嘴上还一边嘱咐道“这里一共是四封信,你一定要小心了,务必一封不落地送到国公爷手里,万不可有什么闪失,不然拿你是问。”
来顺立即恭恭敬敬地接过信,与梅静白拍着胸脯保证道“二小姐您放心吧,小人干这活计也有好几年了,一定会把信稳妥地送到国公爷手里的。”
梅静白点点头,又是问道“这信送到宣府,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话,大概三日就能到了。”来顺立即回道。
梅静白点点头,虽然知道这已经是最快的了,但她还是觉得有些慢了,巴不得明日梅景福就能收到她的信。
梅静白将信送出去,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而任靖义那边却是在五日后才打开了家里送来的信。这几日他们刚在宣府驻扎下,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处理,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更别说是看信了。
任靖义总算是抽出些时间看家里送来的信,最仔细看的自然是李氏写给他的信,知晓李氏身体康健,家中也一切安好,也便放下了心。而周姨娘和刘芸娘的信他连拆都没有拆开,随手便放到了一旁,而看到最后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他还是有些奇怪的,以为是自己哪个女儿忘记在信封上写上署名,遂拆开了信看里面的内容。才看了第一行,便知道这不是写给他的,而是写给梅家二少爷梅景福的家信。
任靖义当即就把信放回了信封中,脸上神情有些不悦,他以为是将信拿给他的士兵把信给搞错了,便立即叫了亲兵进来,将手中的信递给他,与她吩咐道“这是梅统领府上家人与他写的家书,你送去他大帐里给他吧。”
那亲兵虽然心中有些疑惑,梅统领的家书怎么会在将军这里,但面上却也没显露出来,立即就将信送到了梅景福的大帐里。
梅景福收到信的时候也是一头雾水,与那亲兵问道“这信是任将军让你送给我的?”
“是啊,任将军说是您府上家人给您写的家书。”那亲兵立即回道。
梅景福也没再多问,接过信谢了那个亲兵,就让他回去复命了。梅景福打开信一看,脸色顿时便凝重了起来。他自然认得出写信之人的笔迹,写这封信给她的是她的妹妹梅静白,内容虽然并没有什么破绽,只是向她询问常宁公主的事情还有说明自己生病了,但这信出自自家妹妹的手笔,又用这般迂回的方式送到自己手中,以梅景福的敏锐,他当然猜到,梅静白这是在向他报信,告知她任云舒可能出事了。
而就在同一日,宁国长公主派来给梅景福报信的人也赶到了,到了梅景福的营帐,与他禀告了福山县主失踪之事,并将宁国长公主的猜测也与他说了。
梅景福听完来人的禀告,脸色更是阴郁了几分,沉声问道“县主是在我出征那一日就不见的吗?直到现在也毫无音讯。”
“回二少爷的话,是这样的,在小人离开京城之前,长公主殿下还没有找到县主。”那报信之人恭敬地回答道。
“行了,事情我知晓了,你回京城报信去吧,就同长公主说,县主我会派人去仔细寻找的,让她不要太过担心。”梅景福面上看不出情绪,与那报信之人沉声吩咐道。
那报喜之人应下,便转身退了下去。梅景福又在大帐中独自枯坐了一会儿,然后便唤了自己的亲卫进来,在他们耳边交代了一些事情,当天晚上,那几个亲卫便连夜离开了宣府。
再说回任云舒这边,她并不知道京城和宣府,知道她失踪的人已都是暗暗行动起来,仍旧躺在床上养伤,只是已经比之前几日好了许多,最起码能从床上坐起来了,也可以自己吃饭穿衣,只是受伤的脚踝还没有好,并不能下床行走。
这一日,任云舒像往常一样用过了午饭,但今日给她送药的只有王珂一人,前几日王大夫都会跟王珂一起过来,顺便帮任云舒把把脉,顺便看看她的恢复情况。
任云舒喝完了药,便随意问道“珂儿妹妹,王大夫他怎么没过来?是药庄里面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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