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端上来茶水点心后,任云舒便让她们都退了下去。
“你这么着急找我过来,是想到什么法子能让我们换回来了吗?”丫鬟们刚离开,梅静白便迫不及待地与任云舒问道。
任云舒这些天一直记挂着丘含烟的事,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才开口道“咱们俩这事儿吧,我看也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这几日我刚到你家,还在熟悉当中,等再过一段时日,我便慢慢打探那龙虎山张天师的事,你不要着急。”
梅静白撇了撇嘴,有些不满,“那你今天这么着急找我过来是做什么,你不是说过咱们俩来往太频繁会招人怀疑,不是遇到紧要的事不见面的吗。”
任云舒面色微赧,叹了口气,带着些歉意地开口道“倒是我自私了,是我有事想要请你帮忙,才叫了你过来。”
梅静白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转了转,似是想要了什么,嗤笑一声开口道“不会是为了那丘含烟吧。”
任云舒不做声,算是默认了。梅静白看了她一会儿,才很是大度地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有什么事你就说,不要扭扭捏捏的,我帮你还不成吗。”
“真的!?”任云舒顿时惊喜地看着梅静白,她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劝梅静白帮她,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答应自己了。
“我先说明啊,必须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太困难的事情我也没办法。”梅静白怕任云舒给她起什么难题,提前说道。
“不困难,不困难,今日下午含烟就要离京了,我想带着你去见见她。”任云舒连忙说道。
“你们可真是姐妹情深啊。”梅静白撇着嘴,轻声嘟囔着,听那语气,倒是有些吃味的意思。不过她将声音压得很低,倒是没让任云舒听见。
“见一面倒也没什么,不过一定要在日落之前赶回来,不然要是我回家晚了,你娘可得担心了。”梅静白这般说着,显然对李氏疼爱女儿的程度很是头疼。
任云舒听梅静白提起李氏,心中泛起酸涩,眼眶微红地问道“我娘她……还好吧,她没看出些什么吧?“
梅静白立马拍着胸脯回道“你放心,我表现的可好了,你娘一点都没看出来,还跟以前一样,疼女儿疼的不行。”
任云舒说不出是放心还是怅然,不过转念想想就算她娘发现了什么,也不会往魂魄互换这方面联想,最多觉得她有些奇怪,以为是落水的后遗症,会更加小心地照顾她。
“那就好,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就拜托你好好照顾我娘了,同样的,我也会照顾好你的家人的。”任云舒叹了口气,拍了拍没净白的肩膀说道。
“我娘她们哪里需要你照顾,以前都是她们照顾我的。”梅静白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心想着,她娘有了任云舒这么个听话的女儿,应该更高兴吧。
任云舒对梅静白这话倒是深以为然,在这个家里,不管是宁国长公主,还是梅景福,都对梅静白言听计从,宠溺有加,她不管做什么事,只不要太过分的,她们都不会阻拦,这让从小被李氏管教严格的任云舒很是羡慕,不过这点羡慕她当然不会在梅静白面前表现出来。
“一会儿用完了午膳咱们就出发,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天黑之前应该能回来。”任云舒早就做好了打算,这般说道。
梅静白自然任由任云舒安排,两人闲着无聊,在任云舒询问了梅静白她每日用的那些护肤化妆品到底是什么来历之后,就彻底地打开了梅静白的话匣子,她把自己收藏起来的护肤秘方都分享给了任云舒,还教会了她使用时的一些注意事项。
两人兴致勃勃地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一起用了午膳之后,便准备出发了。
任云舒没有告诉芷卉和芷巧她们要离府,怕她们知道太多回去跟李氏禀告,两个丫鬟毫无所知地留在了荣国公府,以为自家小姐一直同县主在房间里说话。
任云舒只带了眉黛,并且让梅静白换了眉黛的衣服,她们两人坐在马车里,眉黛在前面驾车,十分低调地往城外去了。
今日的出行计划,任云舒连梅景福都没告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梅景福已经对她产生了怀疑,所以她不能再做任何会让梅景福怀疑的事情,就比如今天之事,只能悄悄进行。
马车很快就出了城门,任云舒吩咐眉黛加快速度,马车全速前行了一会儿,就到了离京城最近的一个驿站,丘家一家人,现在就在这里休整。
任云舒吩咐眉黛在车上等候,她和梅静白便带着围帽下了马车。驿站外突然出现一个穿着不凡的女子,自然十分引人注目,今日在驿站里的,只有丘家人和负责押送她们的官差,任云舒和梅静白进了驿站之后,那些官差立即走了上来,看她们不像普通百姓,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在离两人几米远的地方问道“你们是何人,刑部官差押送犯官家属,请两位姑娘速速离开。”
“叫你们的上官过来。”任云舒只斜睨了那几个官差一眼,便从袖中掏出一个腰牌,这是属于福山县主的腰牌,朱棣元亲赐的,就是在皇宫里,都可以畅通无阻。
那些官差虽不知道这腰牌代表的意义,但识得上面的龙纹图案,均是骇了一跳,态度立即变得十分恭谨小心,飞快的进去禀告了。
梅静白跟在任云舒身边,捏捏她的手臂说道“怎么样,这逞威风的感觉很不错吧,下次换我啊,不能老是你一个人出风头。”
任云舒无语,隔着帷幔瞪了梅静白一眼,她以为自己愿意逞这个威风啊,肤浅的丫头!
两人说悄悄话的这会儿,负责押送丘家人离京的官员已是走了出来。来人穿了一件褚色的官服,身量挺拔,长相也是英俊,看起来年岁不大,不超过二十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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