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公司的事情怎么办。”
陆渊抚着她的头发,淡淡回道:“我有安排。你今天还去不去医院了?”
温言看了看他,半响才说:“外面jiāo通禁行了。”
隔了片刻,她又低低的问了一句:“你是怎么过来的?”
陆渊无声的笑了下,揉了揉她的头,语气漫不经心:“走了一小段儿。”
温言不再说话。
陆渊盯着她看了半天,俯身凑近她,唇角带一点调侃的轻笑:“呦,还学会心疼人了?”
温言沉默了好半天,最后压低了声音吐出一句:“危险。”
陆渊看着她停了一瞬,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脸上带着极度满足的淡淡笑意。
他坐起来,顺带着伸手拉起了床上的人,把她垂下来的头发掖到了耳后。
“你也知道我好不容易才过来的,就别自己闷着了,有什么心事能不能跟我说说。”
温言低着头,默不作声。
陆渊见她没拒绝,就当她是默认。他握着她的手,轻声问:“你刚才说跟你爸很久没有联系过了,是怎么回事?”
气氛陷入沉默。
温言嘴唇紧抿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可肩膀的僵直无声的向外传达着,这是一段很不美好的回忆。
陆渊耐心的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打算妥协放弃的时候,眼前的人抬起了头。
“我六岁那年,我父母离婚了。他们把我关在房间里,歇斯底里的吵了一架,最后我妈摔门而出,我爸简单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后,也走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的神色平静,语气轻缓,仿佛在陈述别人的经历。
“其实他们之前也经常吵架,但那天特别严重。以前他们每次吵架的时候,我都想,这次会不会离婚?我还想,如果离婚了,我要跟着我爸爸。他是个特别温柔耐心的人,我觉得如果他们分开了,他一定不会抛下我不管,他不会忍心让我跟着我妈生活。”
温言轻轻的笑了一下,那笑容里的落寞有些刺眼。
“可是我想错了。他离开的很彻底,甚至二十多年里都没有出现过一次。”
“他这个时候突然找到我,我开始时也难免去揣测他的用心,直到亲眼见到时,才知道他是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不知道,他是愧疚,还是遗憾。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平静停了片刻,又继续淡声道:“我跟我妈其实也有几年没联系过了。我的xing格,可能像她比较多。她是个冷漠又难相处的人,从我记事起,她就从来没有照顾过我。他们离婚后,我也很少能见到她,除了经济上,她没有尽到过任何做母亲的责任。她从来没有陪过我,把我送进寄宿制的学校里,一年也不会来看我几次。我们之间没什么培养感情的机会,关系淡薄,算起来,也应该有六七年没有见过了吧。”
陆渊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良久没有说话。
他曾经对温言绝口不提的家庭有过很多设想,眼下听到的并不是最坏的一种,但却是最令人感到心疼又无望的一种。
人生中的两位至亲,离开的不曾回来,留下的又冷漠以待。他难以想象,那时她还只是个六岁的孩子,跟陆途一样大的年纪,正是最活泼爱粘人的时候,是怎么习惯这种漫长无边的孤独和绝望的。
她极度匮乏的安全感,自闭又压抑的xing格,过度的防备与疏离,全都有了充分的理由。
最大的冷漠和伤害都来自于最亲近的人,她还能去依靠谁,还敢去相信谁呢。
陆渊沉默的看着她,第一次觉得语言这么匮乏而无力。他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也知道她说这些并不是想要他安慰。
她一个人在自己的世界里压抑的太久了,她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倾诉的出口,只是安静的倾听就好,不用宽慰,不用怜悯,也不用煽情的反馈。
他终于成为了这个出口。这是他今天得到的最好的消息。
良久,陆渊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
温言安静的往他肩膀上靠了靠,闭上了眼睛。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话说的太多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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