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生中无法逾越的坎,一个千万的销售大单,一个通向耀眼舞台的德众画廊。
这得是亲兄弟才能干出的事。
费忆南却笑了笑,“周先生太耿直,人生怎么会有那么多为什么?”
“可你帮了我。说不夸张的,我几乎一步登天。”
“那你的天,也太矮了。”
周游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双手捂住脸庞,“谢谢。”
当代画坛,衡量一个画家的身价不是看他得过什么奖,而是看他所签约的那家画廊。
德众画廊对周游,对当代国内大部分画家而言都意味着自我价值的顶级体现。
如果能把自己的画jiāo到德众手上打理,他的商业价值将会被迅速抬高,从无名之辈到红极一时,真的只需要一个德众画廊而已。
当然,这对费忆南而言只是“而已”,对周游这个多年备受打压且毫无人脉资历的平凡画家而言,那可能比攀登月球还要遥不可及。
这天晚上,周游把自己尘封半年来的画作全部拿到灯光下来清扫。
曾经以为再也不会触及的东西,此刻拿起,竟然潸然泪下。
他深情望着一副少女的明媚画像,伸手轻轻抚摸,“明熙,你嫁给他,应该是幸福的吧?”
他感激自己重逢了明熙,又憎恨自己重逢了她,因为费忆南的强大,时刻提醒他不要痴心妄想。
有些遗忘,便是一辈子。
。……
费忆南把明熙带回家,这女人在路上睡了两觉,刚要抱她的时候,她就惊醒了,“周游,周游你到家了吗?”
“是我们到家了。”费忆南想教训她,做梦都想着她同学。
“啊,对不起,我睡过头了。”明熙揉了揉眼睛,感觉自己腰背好酸,但是一件更可怕的事,将她的注意力迅速转移,她伸手指了指费忆南的脖子,眼睛瞪大,“你这里怎么了?”
斑斑痕痕,红红点点。
院内橙黄的灯光下,他脖子上一片惨不忍睹,明熙凑近了点看,发现不止脖子,他脸上,被衣领包裹着的锁骨下方,甚至两手臂,连手背上都有。
“没事,轻微过敏。”费忆南试图捻开她往自己衣领里扒下去的小手,未成功。
明熙将他黑色衬衫纽扣全部给解开,然后拿自己手机电筒,仔仔细细照了个遍,就差把他两手臂举起来,腋下也照照了,费忆南看她的样子可爱,脸上原本是带着笑意,但渐渐在她慎重其事的担心表情里化为寂静。
夜灯在两人头顶沉默不语。
草坪上的虫鸣似乎也闭上了唇舌。
她在担心他。
这个认知,让费忆南胸腔里胀满了发涩又甜蜜的混合品。
“……这根本不是轻微,”粗粗检查完毕,明熙抬头注视着他,急地眼眶里沁出水雾,“是火锅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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