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一声“三儿”,叫了整整三十年;
而宋笙是宋思远放在心尖上的小姑娘,是他在宋家最疼爱的掌上明珠,叫一声“小二丫头”,也是整整八年。
至于宋家。
那是宋思远不愿再承认,却永远甩脱不开的本家,是养育他至今的所有光荣与沉痛。
洛一珩很清楚这一点,宋思远更不必说。
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愈发明白这其间的凶险:宋笙吃不吃素不好说,江瑜侃绝对是头狼,为了自己的爱人不择手段;更别提,那个嗜权成瘾的宋如茵,会有怎样的法子来一定成败。
所以他问:“可不可以别回去?”
“……”
“回去了,你要帮谁?宋如茵为了宋致宁是可以拼命的,如果你不帮她,就是bi死你——不对,宋笙也一样,人为了钱疯起来是谁都可以杀的,何况是这么大一个恒成?”
他说得那么严肃,那么着急,而宋思远只是伸手,扒拉过他颈子上挂着的那个戒指项链,在手里把玩着。
亲昵的动作,却又是好像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姿态。
洛一珩一哽,索xing不说话了。
宋思远这才抬头,问他:“说够了,生气了?”
“……”
“那就不回去了,听一回你的。”
说不惊喜是假的。
甚至于,难得正经温柔的宋思远,还像小时候哄他那样,从兜里摸出来一颗漂亮的朱古力糖果,“给你,补偿的,别生气了。”
多好看,多温柔一男的啊。
不愧是我的眼光——洛一珩沾沾自喜。
心下气一松,便没忍住,欢天喜地剥开糖纸,一口糖在嘴里,蔓延出巧克力和糖精的双重甜度,甜的他忍不住眉眼都弯弯。
却在下一秒,眼前眩晕,瞬时之间两腿发软。
软倒在宋思远早已有准备的臂弯,对方把头抵在他颈窝,温柔的,无比温柔的说:“我回去的气你可以接着生,这颗糖是让你不要气我骗你。”
意识逐渐模糊了。
只能隐隐约约,听见他说:“宋笙不会杀我,我阿姐……她当我是她的亲弟弟,她也不会一定bi死我。”
“我手里的股份,是妈托给我的,她死之前,就是害怕一群孩子自相残杀,才给了我。因为我不是宋家人,但受了宋家人的恩,这是我的责任。”
生来纨绔富贵骨,不掩青山家门因。
这是他的责任,何尝不是一早注定的命运。
残余的意识不断消退,拼命睁开的双眼终于沉沉下掩。
他拼尽全力想要拽紧的、宋思远的衣袖,在下一秒脱手。
洛一珩屈服于那颗糖。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手里也是一颗糖。
还有自己一直挂在脖子上的戒指项链,戒指被取下,牢牢地,套住自己的无名指。
人已经走了。
他躺在床上,摊平五指,背着光,将手举起,打量着那戒指的轮廓。
不知怎么的。
一眨眼。
眼泪就掉下来,争先恐后地。
糖也是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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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喂?”
“喂,请问哪位,我是阿卡的经纪人,是工作联系的话,可以等会儿打我的电话,号码是——”
“我找他,让他接电话。”
三天后,片场。
洛一珩正在拍摄广告行程中,因为接连走神,通告已经延期五个小时,导演怒火攻心,整个片场人人自危,又是这个时候,他被经纪人刘姐叫到一边,要求接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我看他那语气有点恐怖,还是你来接一下,阿卡,是不是周少那边……”
“给我吧。”
他细细一瞧,号码是陌生的,甚至都不是本地电话。
却在接起的一瞬间——
“喂你好,那个,工作联系的话麻烦……”
“洛一珩,”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便径自打断他,问了一句:“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他一句便听出来了是宋思远的声音。
“……”愣了许久,惊魂落定之际,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扬高三个调的质问,“不是,你什么意思?!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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