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海啸、溺水、流沙、塌方、尸体、遥不可及的虚摩提——他本就已经连续一个月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过去二十四小时又尤其激烈,他累了。
他默不作声地看着男人们越走越近,放肆又吵闹,忽然觉得自己受够了。他受够了每个地方都是如此的混乱,毫无秩序和lun常可言,林堡也好,海岸也好,废土也好。
世界的每个角落又都是那么yin暗、灰败、赤luo,这里也好,虚摩提也好。
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他吸取了太多彻底的黑暗和直白的血腥,他目睹弱者欺压更弱的人,他忽然想到——这一切的起源是什么呢?这链条的顶点是谁呢?是我吗?
他原本从不觉得自己对人xing抱有什么幻想,此刻才知道——原来最恶意的揣测,在灾难和匮乏面前,很容易就成为了最普遍的现状。
他感到难以理解,又奇异地完全理解,只觉得反感又疲倦。
“闪开,”昼司yin沉着脸。
“哈哈哈!这是哪家的少爷带着小白脸出逃,不会是私奔出来度蜜月,结果赶巧遇上风暴了吧?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
“对啊,我们也想去虚摩提看看,”另一个男人说,“别载他们了,带我们吧,我们这里还有女士。”
说着他狠狠拽了一下绳子,那姑娘一下跪在了地上,膝盖和手心都渗出血来。
“闪开,”昼司懒得理睬他们,转过来低声对闸机说:“讲好的价格是2200,就算你2500好了,这已经是你能够外租最优越的价格了,放聪明点的话,你能赚钱,我也好尽快上路。”
闸机为难地来回看:“这……”
“闪开?他叫我们闪开?”后面的人起哄道:“噢哟?他是在威胁我们吗?”
挤挤嚷嚷的一群人忽然又看见了夜愿,他的目光粘哒哒地从头扫视到脚,又停留在他的金发上:“最近好久没有妞了,你看那个金发,从后面也不是不行。”
“对,靠,这个都玩坏了,脏死了,正好丢了换一个。”牵绳子的人说。
姑娘听着这话抖了一下,乱发下的溃烂嘴角却微微扬起,像是对即将来临的死亡很是满意。
男人们露骨的打量和下流的言辞十分刺耳,昼司没有退后半步,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们。
领头的猎人向前一步,手指头戳了戳昼司的胸口,挑衅道:“我不闪开的话,你又想怎样呢?”
毫无预警地,昼司忽然方发难,抬手就在对方眉心轰了一个血洞。
所有人都愣了,七十三张着嘴:“我靠。”
昼司手里还是他那把复古左轮,他轻轻晃了晃手腕——qiāng很轻,刚才那应该是最后一发子弹了。
猎人们瞬间反应过来了,一时间兵戈作响,无数个黑洞洞洞qiāng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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