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赶紧照做,去将浴缸里的水放满,它又听到尉迟鸢低沉的嗓音说道“去将师傅留给我的那瓶药液取来。”
“主人,那瓶药液……”
“快去!!!”
大白还是去将最后唯一的一瓶药液取来,放入水中,就见水的颜色变成浅绿色。
大白看到昏迷过去的宴离月身上的肌肤都在渗血,它忍不住用爪子碰了碰她的手,那宛如火烧般的温度马上让大白缩回了手。
“主人,小阿月的体内有一股很强悍的力量!!!”
尉迟鸢没空搭理大白,而是小心翼翼将宴离月放入浴缸里,另一只手拖住她的脑袋,以防止她滑进浴缸内。
时间一点一滴流失,直到浴缸内的水渐渐褪去了颜色,宴离月本欲愈合肌肤又开始渗血。
“主人,药液不够!”
尉迟鸢没有说话,而是紧蹙着眉头。
没一会儿,他长腿一挎也进入了浴缸内,周身散发出淡淡的柔光。
大白才反应过来尉迟鸢是什么意思,惊呼道“主人,你这是要消耗自己的修为?可是你上次同血魂殿那些人大战已经……”
“滚出去。”
这时的宴离月好似身处在一片火海当中,那些炙热的火焰像朵朵妖异的红莲,将她困在中间,挣脱不得。
她已经疼到麻木,甚至感觉到了死亡来临。
“红裳,红裳……”
好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声音越来越近……
“红裳,红裳……”
是个女声,充斥着悲伤与忧愁,仿佛随时都会潸然泪下,又好似在贴着她的耳边呼唤着她。
红裳是谁?
我又是谁?
在妖冶的红莲火焰当中逐渐出现一条路,有白茫茫的光线照耀进来。
“是谁……”
宴离月就像是一具木偶般,步伐踉跄朝着那条路的尽头走去。
当走出来的那一瞬,有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
茫茫天地间,白雪皑皑,那些雪花如同鹅毛般纷飞。
她看到一袭红裙的女人,跪在宏伟而神圣的寺庙门口,也看到地上的尸体,那是寺庙里的僧人。
有的被刺穿心脏而亡,有的被掐断了脖子,有的被烧的面目全非。
他们都死了。
女人跪在雪地上,身下的鲜血染红了纯白的雪。
她的双手撑在地上,低着头,任由眼泪一滴滴溅落而下。
她的面前有人,一袭白衣无尘,好似与这雪山上的冰雪同化。
宴离月看不清楚他的模样,好似蒙上层神秘的面纱,若隐若现,极为不真切。
他修长的手指是一把精致的银色长剑,剑尖散发着凛然的寒芒。
“我若是早知有今日,百年前就任由你在婆娑河自生自灭,倒也没有这段孽缘。”
男人的话,比那雪山的积雪还要来的冰冷。
红衣女人的眼泪就好似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而下,“墨琉,我知道我做错了,我认错……你同我回家好不好?”
“回家?大道便是我家,这里就是我家。”
她摇头,“不是这样的,你明明就……”
“红裳,放弃吧……”
她固执摇头,“绝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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