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答应酋长跟文清清去翻越游戏山寻找三脚鳖,而其中最感到不乐意的,便是张浩然了。
张浩然跟着俩人身后辛辛苦苦走了一上午,早已累的筋疲力尽,加上山上道路崎岖不平,自己不久前被炭火烫过的脚底板尚未痊愈,这次出来又是长途跋涉,脚下早已经是伤痕累累,痛不欲生。
张浩然心内又委屈又怨恨,想到这段日子以来遭受过的苦难,顿时一阵难言的压抑从胸口喷发而出。他再也忍受不住,登时就地瘫坐到地上,嚎啕一声哭了出来。
“你个死秦阳,自己喜欢管闲事也就算了,非要拉个垫背的,什么好人都让你做完了,我就是那个倒霉压底的……”
秦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大哭吓了一跳,蹲下身来看着他,“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垫底啊?”
张浩然抹了一把眼泪,“别转移重点,你告诉我,还有多久才能翻越过去这座山?”
秦阳看了看眼前的路,也不免觉得奇怪,“说的也是,我们从上山以来到现在,也走了挺长时间了,按理说,这座山的高度平时一两个小时就能搞定,怎么今天爬了这么久,却连半山腰都没能走完?”
老花接话道,“哥,会不会真像酋长所说的,这山上有妖精吧?”
张浩然吓得立马从地上翻身爬了起来,“喂,你可别吓唬我,我才不会被你吓到,从小我就是被我妈吓大的!”
秦阳没理会他,拍了一下老花,“别瞎说,昨晚酋长说的明明是山神,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妖精了?现在是和谐社会,怎么还相信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呢?”
老花指着秦阳站立的身后,颤颤巍巍地说道,“哥,不是我瞎说,也不是我想要吓唬你,可是你看……”
顺着老花手指的方向,秦阳在后方看到,自己竟然离刚才对面的位置变得越来越远。
“哇靠!什么情况?!我们的地面距离变了?别开玩笑好么!这样下去我们岂不是要离开部落,再也没法回头了?秦阳,你别光是傻愣着啊,赶紧想办法呀!”
张浩然眼看着大家脚下的山在慢慢朝远处偏移,内心更加惊慌不定。
秦阳望着眼前的山雾缭绕,心中一阵明朗,却有半惑半解,“难道说是……”
“快别在这里神神叨叨了,想办法下山才行啊!”
张浩然催促道。
秦阳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问张浩然,“你刚才不是说你累了?正好现在赶上山中起大雾,我们也不方便下去,不如就在这里休息一阵,等到什么时候雾散了,咱们再做打算。”
老花忧心忡忡,“哥,这天气一时半会可能都没办法晴天,依我看,大雾起码要连续下个三天三夜,如果这时候不下山,万一迟点再严重一些,我们可能会更麻烦。”
秦阳说,“不行,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探寻这座山的真相,何况,答应酋长的事情都还没有完成,怎么能就此放弃?相信我,三天过后,我们都会平安无事地离开这里。”
张浩然恨恨道,“你最好能保证没事!不然的话,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三个人停了下来,找了处避风的小山洞,在里面安置好各自的东西,开始等待命运的安排。
张浩然由于还在生着秦阳的闷气,一个人走到洞口尽头找了个位置静静躺下,不一会就因为太累而先睡着了。只有秦阳跟老花二人立在洞口,看着外面云里雾里的环境,各揣心思,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秦阳指着对面渐行渐远的部落,问老花,“你看,我们离刚刚上来的地方越来越远了,说不定三天过后,我们可能还真的会死在这里。”
老花笑道,“哥,你快别开玩笑了,你说这样的话,别说我,浩然哥没准待会就要被吓醒起来了。”
秦阳说,“我没骗你,你不觉得,我们已经越来越远了吗?”
老花心里咯噔了一下,问,“你指哪方面?”
秦阳拍了一下老花的头,“还能是哪方面,当然是指这座山啊!没上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很不对劲,后来我们明明已经走了不少的路,可是看上去却仍像是完全没有经过一样,你不感觉很奇怪吗?如果真像是酋长所说或是我们在下面看到的那样,这座山是普通山高的一半,那我们也绝对不会还停留在这个位置。所以,以我目前的猜想来看,这座山的真实高度其实完全被人的肉眼所迷惑了,因为山中大雾不断,导致人在下方,眼前看到的场景是被混淆过的。大雾隐去了山的真实距离,并且,由于视觉关系,才导致我们看起来像是已经远离部落很远的位置。”
老花问,“那照这样说,我们还需要走多久才能够从这里翻过去?”
“暂时还不清楚,至少也得等大雾完全散了才能知道啊。”
老花又问,“哥哥,既然这样,那下面部落来过的那群人,会不会也是因为看错了山的距离,所以才最后筋疲力尽,因此无功而返的啊?”
秦阳沉思道,“这个难说……不过依照他们部落人的习性,就算为了文清清,再高的山也不应该这么轻而易举退缩啊,何况还足足过去了五年……”
二人正在洞口分析谈论着,里面的张浩然却突然间像是着了魔般,在地面上扑腾挣扎,眼睛虽然闭着,口中却不断振振有词,“不要!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
秦阳和老花齐齐回过身,暗中感叹,“这个人,连做个梦都不老实。”
张浩然的动作越来越激烈,整个人几乎快要翻腾起来,然而眼睛却仍然还在紧闭。
老花被张浩然这一连串的反应吓得有些害怕,他轻轻扯了扯秦阳的衣角,小声问道,“哥,浩然哥……他该不会是遇见梦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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